燕赵歌被噎了一下,道:“这怎么能相提并论?”
长公主反问道:“如何不能相提并论?哪一件事不是大事?”
燕赵歌再次哑口无言。她要是敢说两个人亲热一番不算大事,估计能被长公主直接轰出宫去。
长公主将她按在床上,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掌握主动权的感觉原来是这般美妙的,亏得她前世时还觉得被燕赵歌护在身后十分有安全感,等燕赵歌出了事就觉得天塌了一般。一株躲在墙后躲避风雨的小草如何会没有安全感?那堵墙几乎就是它的天,等到墙一倒,它肯定会觉得天塌地陷。
“都是大事。”燕赵歌只得屈服地道:“但既然是大事,你好歹知会我一声,我也好早做准备。”
“这是季钧的决定,我又不是神仙,哪里能提前预知得到?”
“你敢说你事先没有做过这边的打算?”燕赵歌抬手捏了捏她脸颊,触感极有弹性,令人爱不释手。她道:“琅琊陈氏一分为二,另立长安陈氏,这么大的事情只凭季钧自己怎么做得?分明就是你早有这般想法,做了万全准备,却还要我牵肠挂肚!”
长公主噗嗤一下笑出了声,道:“燕清月啊燕清月,你也有今天。”
燕赵歌瞪大了眼睛,道:“我怎地了?”
“从前牵肠挂肚的却是我,如今却想不到反过来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长公主将她的手从自己脸颊上拿下去,又撩起燕赵歌耳畔的碎发,想要握一把,还带着皂角的清香的发丝却从指缝间滑了下去。她道:“从前家国大事尽在你一人身上,朝堂政事或是出军交战,我想帮忙又不怎么帮得上,又怕自己拖了你后腿,心急如焚,几乎要在被子里偷偷地哭。”
燕赵歌眨了眨眼睛,问道:“真哭了吗?”
长公主瞪了她一眼。
燕赵歌就只能讪讪地笑。
“现在也该轮到你为我牵肠挂肚了。”长公主又撩起一缕发丝,放在指尖轻轻吻了吻。
燕赵歌抬手按在榻上,撑起身子,在她唇上轻轻一吻,道:“那倒是我的不是了。”
长公主顺势就着这个姿势回吻她,噙住她的唇瓣,从里到外,从唇到舌,将人压在身下吻了个痛快,只觉得身心都舒畅了。
当然,这‘舒畅’仅限今天,明儿还是不通畅的,需要再痛快一番。
燕赵歌一双眼瞳惯来眼神凌厉如刀锋,瞪起眼睛来除了一些身份贵重的人之外极少有人敢和她对视,只凭这便足以得一不怒自威的夸赞,此刻这双眼睛却波光潋滟,像水一般地柔,脸颊也泛了艳丽的红。
长公主吃饱喝足,便躺在她怀里,枕着她手臂,像只猫儿一般乖巧。
躺了一会儿,长公主道:“我今日始知《长恨歌》深意。”
燕赵歌用鼻子“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原来是这个意思。”
燕赵歌听她说完,幽幽地道:“后头还有两句你怎地不说?‘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你喜欢哪一句?”
长公主:“……”
燕赵歌到底是怎么做到饱读诗书而学以致用的?她怎么一用就有歧义?燕赵歌怎么就说得那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