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沉静的人微微皱了皱眉,更是加快步子,一眨眼就消失在流云视线里。
“这个死家伙…”清风的笑如沐春风,“准是又跑去看御景舞勒,还真是个痴情种呀。”
笑笑,也悠哉的往同样的方向走去。
果然,御景舞的帐篷里再次碰到同僚。御景舞正半跪着在坐在床沿边上的兄长面前,举着一只小瓷碗,用银勺一口一口的往御景尹嘴里送入食物。御景尹意外被俘,在大燕的军营里受了非人的折磨,关押半个月后精神几近崩溃。要不是御景陌及时前去相救,怕是连命也搭进去了。
命是捡回来,精神却一直无法恢复,接着四肢也变得疲惫无力,行走困难。到现在,自己不能出吃不能喝,几乎全废了…军医一直无法查出原因,只有任凭病情的恶化。御景陌发出信函让毒鬼赶来查看,不料毒鬼却在路上遭人暗杀。
帐篷里御景家三个人都在,加上他们俩,一共五人。
正文 第四十章 局势
空气却沉闷的可怕。御景陌望着兄长的模样,眼神复杂,愤恨、无奈、悲叹?他赴死去救他,结果仍旧是晚了一步。如今这样生不如死,那还有大哥当年意气风发的样子…小时候,大哥是家族的骄傲,也是御景陌一直努力的榜样,却没想到今日……
御景舞耐心的一口一口喂饭,嘴角不时流下汁水,她赶紧接过流云递上的手绢拭擦。她有一头长及脚踝的秀发,被干练的束起,宛如一条奔腾的黑色瀑布。流云出神的凝望着她——专注、深情,只要有眼睛的人就能看出他的心意。御景舞喂完一碗饭,起身,回首冲他明媚一笑,他立即窘迫的地下了头。
长年征战…这个女子身上的豪气胜过柔媚,却是一番与众不同的韵味,让人移不开视线。她把碗放到一边的桌上,自己也坐到凳子上,冲几人道,“别看了…再看也不会好,不如过来讨论如何把败给大燕的城池收回来,大哥开心,说不定就醒了。”
“是。”清风、流云同时抱拳,显然对这个女子有着极深的尊重。
四个人围着小方桌坐定,御景陌伸手就要拿酒壶,被姐姐冷冷打落,声音也陡然严肃,“阿陌!你身体不能喝就自己不清楚?二十多岁的人,怎么还那么不懂体恤自己?真不知道我不在的日子你糟踏了自己多少次身子,病才会变得这么重?无尘是怎么管你的?!”
姐姐向来是很严厉的,全然不同母亲的慈祥。御景陌也不分辨,而是低低埋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母亲早丧,姐姐在年幼的时候就如同母亲一般亲切、给与温暖。何况后来和姐姐很少见面,因此每次的相见都显得弥足珍贵。
意识到弟弟的紧张,她不由放缓语气,眼里也多了份赞许和骄傲,“但是这次能把大哥救回来…阿陌,你确实长大了。”
御景陌微微笑了起来。美丽至极。
御景舞却突然蹙起了眉头,伸出手,一点一点触到了弟弟的面颊。
右面颊上,一条细细的剑痕,几乎横贯右半边脸,延伸到鼻翼,在仔细的观察下一览无余。这么多天,一直忙忙碌碌,她竟没有发现弟弟的脸上……
是她给他关心不够,还是他身上的成熟和自然散发的魅力已经能让人忽略了他的容貌?而这并不是她最关心的…她在意的是,究竟是谁伤了她最心爱的弟弟?!而且,要在他脸上留下伤疤!
“是谁。”她的手指触摸着剑痕,声音蓦然有几分颤抖,这么多年了啊…都从未给过弟弟多少关心与宠爱,父亲严厉过度、母亲早丧,在两个优秀的哥哥姐姐面前,御景陌从小承受了多少压力是她这个做姐姐永远无法体会的吧,所以,她从不曾责怪他自小偏激、骄傲、极度自尊的性格。
御景陌仍是淡淡含笑望着姐姐,并不回答。姐姐还能记得关心自己,就已经足够了。姐姐多年征战,自己一个男儿无法为她分担,实在是不孝。而姐姐至今未嫁,更是让御景陌心急如焚。他对她,总是觉得给与不够。
“阿陌。”她也并不追问,柔和的望着弟弟…五官精致,面目清俊,眉目如画,“你当真是长成天下最好看的男子了。”
“阿陌要好看才配得上姐姐。”他笑意盈盈。
“贫嘴,无尘那丫头最近还好?”
在御景舞的心目中,无尘几乎是未来弟媳的代名词。尽管告诉过她一次无尘成了太子妃,在她看来,这简直就是个玩笑。从小看着两个小鬼长大,御景陌、无尘,完全是两个不可分割的整体。他们是一对——这是她心底认定的事。
“她还好。”御景陌脸上的笑渐渐褪去,微微转脸望向窗外,“不知道她有没有…听懂我说的话,完成我的嘱托呢。”
提到那个名字的一刹那,柔情似水。御景舞笑意浓浓,笑的愈发意味深长,豪气万分的突然一拍桌子,“阿陌,你们什么时候成亲?”
御景陌顿时张口结舌,半晌才回过神,“成亲?……她可是太子妃。”
“肯定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做太子妃吧?那丫头迷你都迷疯了…小时候……”
“姐,我们说正事吧。”他淡然、却斩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