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戴整齐,他对着房间落地窗的反光检查了下脸色,还好还好,只有些黑眼圈。
小心翼翼拉开房门,外面基本保持着昨天的样子。
他没有看到陆向峥,也没听到任何动静,兴许那人昨晚睡在了书房。
施陶蹑手蹑脚进了洗手间,就见玻璃上贴了张小小的便笺。
「家里不用收拾,下午会有人来打扫
我回家住几天
不要多想,也不要不想,有事联系」
施陶揭下便笺,将他折成一个小小的方块,放进了口袋。
洗漱完毕,他照常出了门。
今天出门早,常坐的公车比平时空很多,他在后门的位置找到一个空位落了座。
车缓缓前行,在离印刷公司还有两站距离的站点时,施陶下了车。
他要在这里换乘。
十点整,施陶站在了老旧写字楼的底下。
三楼廖大午的那一间还拉着窗帘,里面黑漆漆,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依旧是步行上三楼,走到底停下,轻叩门扉。
如施陶所料,廖大午还没来上班。
他和廖大午基本是通过手机联系,偶尔碰头,他都会提前一天与对方约好时间,但这次他改主意了。
施陶蹲在简陋的事务所门口,翻看着自己的小本子。
这本小本子跟了他好几年了,上面全是关于施南施北的信息。
最后一页是上周末与廖大午见面时做的记录。
廖大午很少主动联系施陶,但上周末却破天荒联系了他说有进展。
会面中,廖大午透露自己找到了一位目击者。
但目击者话里的信息还需要验证,希望施陶相信他,再给他些时间。
施陶已经等了十年,眼看离真相越来越近,他反复告诉自己要沉住气,要沉住气。
他也这么做了。
实在思念得紧了,就打开这个小本子逐字逐句看,一遍不够就再看一遍,心里的焦灼也就平息了。
施陶就这样捧着小本子蹲在地上等廖大午。
下午两点过半,他听到了走廊上的脚步声。
廖大午人未到,烟味已经先一步飘了过来。
他赶紧站起来,拍了拍裤子,朝着靠近的人影喊了一声。
廖大午看到施陶也是一愣,他叼着几乎吸到滤嘴的烟头,眯着眼道:“你怎么来了?”
施陶一如既往礼貌,“廖总,我就正好路过,寻思下个月也快到了,先把月费给你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