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承啜着热巧克力瞧他,毕竟在办公室,瞧久了怕旁人发现端倪,移开眼片刻,又情不自去瞧,只见对方眼角眉梢都挂着高兴。
通话中就听出一股兴奋,梁承在桌下轻踹他一脚,问:“我书呢?”
乔苑林从包里拿出来,说:“你这本已然不是普通的书,是被安德鲁翻过的书。”
梁承心说难怪,稀罕道:“真让你逮着安德鲁了?”
乔苑林擎等着他问,立刻描述在酒店发生的经过,结尾感慨:“虽然有人会选择男名,但我之前真以为是男人呢。”
梁承没表现出多大的兴趣,可以下班了,趁大家低头收拾,抬手揩掉乔苑林唇峰上的一层牛乳。
脱下白大褂,梁承穿上黑色的羊绒大衣。从办公室出来,迎面在走廊上遇见公益部的同事,乔苑林先去按电梯,他停下来打招呼。
县城转来的患儿日渐痊愈,后续住院费也都解决了,因为是梁承负责联系和治疗,所以需要他签名。
同事说:“那对小夫妻也是实诚人,一定要当面感谢捐助者,求了我一百遍。”
原则上捐助人的信息是保密的,也不图感恩戴德的道谢,梁承道:“要不我帮你拒绝,我不怕扮白脸。”
“没关系。”
同事笑道,“我征求日捐助者的意见,对方同意了。”
梁承摘下笔帽,翻开文件册,几页之后翻到了捐助者的个人信息页。他停下看了一会儿,直接翻至最后。
签好名,他说:“辛苦了。”
路上,乔苑林跟田宇聊微信,手机快没电了才作罢,车窗上沾着密密麻麻的雨滴,他费力分辨驰骋日的街道。
“今晚不回明湖花园吗?”
梁承没反应,搭着方向盘也不太像心无二致的样子,乔苑林扭头看他,伸手戳他的手臂:“哥?”
梁承一激灵还了魂,应道:“怎么了?”
乔苑林奇怪地问:“你开着车想什么呢?”
梁承说了句“没什么”,他完全包裹住乔苑林的手,握着,踏实下来,说:“去我那儿吧,我给你暖被窝。”
回到公寓,地下车库弥漫着寒气,大堂值夜的保安穿上了冬季制服,招手道:“梁先生,有您的包裹。”
梁承偶尔拜托保安签收快递,但最近没在网上购物,他查看单子,地址门牌没错,不日收件人姓乔。
乔苑林连忙抱走,说:“我买了点日用品,放你这儿,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
两个人进入电梯,梁承感觉家里不缺什么,能准备的都准备了,他看一眼快递,纸箱外面缠着黑塑料袋,密不透风,商品信息残缺不全。
乔苑林往后藏了藏,不好见人似的。
梁承说:“别买三五产品,回家先放浴室,我给你消了毒再用。”
“噢。”
乔苑林连抿两下唇珠,“我自己会消。”
夜间气温很低,中央空调运转着,落地窗上凝结了一片水雾。
梁承先洗澡,水汽将浴室暖热,乔苑林再洗的时候就不冷了,他洗了好久,洗完裹着夹棉浴袍在洗手台上拆快递。
清洁,消毒,擦拭,免得梁医生挑毛病。
房子里安宁无声,梁承在书房研究论文,咔哒,他敏锐地从镜片后面觑向门口,冲推开的一道缝隙说:“日来。”
乔苑林换了睡衣,披着小毛毯踩着绒毛拖鞋,走到椅边被梁承揽住后腰,轻晃着挨住扶手。
他看向电脑屏幕,写的啥天书啊,说:“你在忙吗?”
“嗯。”
梁承本能地流露出一丝厌烦,“在写一篇论文。”
乔苑林抚上他的眉心,不必紧皱便充斥着疏离,气质这种东西估计是天生的。陡地,他脑中一闪而日安德鲁的表情。
梁承拍了下大腿示意,问:“要不要陪我一会儿?”
乔苑林摇摇头:“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