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池虽说还在皇宫的属地,但隔着殿宇却有些远。嵇清柏刚来这儿就听说过这地方,说是春夏泛舟,能让都城的小姐闺女们在岸上排一排。
皇帝去自然是清了场的。
远山近水,湖波吹皱,码头上只栓了一叶扁舟。
嵇清柏是真没想到船身不大,就够两人躺的地,他撑着檀章的手下去,跟着船身晃时还有点慌。
貘是挺怕水的,变人了也改不了这习惯,再说嵇清柏的元魂是一盏上古明灯,灯也怕水。
皇帝执桨,动作居然挺熟练,嵇清柏扶着船舷,看桨皋顶住岸边推开,水纹从船下一圈圈的泛上来,嵇清柏看得入迷,没注意抬头,便被荷叶扫过了脸。
也不知西池的水物是怎么长的,荷叶有半人那么高,船没在里面连人影都看不见,春夏交接,荷花还只有骨朵儿,参差不齐地掩在荷叶里,像娇羞的美人。
船行到一半,靠湖风慢慢漾着,嵇清柏半倚着身子在船边,已经变回了男人模样。他俊朗的眉盛着日光,有细碎的汗淌下来。
因为难得出游,嵇清柏的上身穿了件女子的褂衣,此刻领口解了,敞着露出白玉般的锁骨,檀章对面坐着看了他许久,突然倾身压了上来。
嵇清柏原本以为又是吃几下嘴就能了的事儿,于是眯着眼,撑起身子让皇帝亲的方便些。
结果檀章的手却不老实起来。
褂子只有一件,手伸进来便粘上了皮肉,檀章的劲儿有些大,嵇清柏被摸的发疼,贴着对方的嘴抱怨了一句。
皇帝从鼻子里笑出声来:“你自找的。”
嵇清柏没明白哪儿又惹到他,回过神来时,衬裙也被扯到了膝盖上。
两股一凉,贴上了床板,嵇清柏这才有些慌起来。
船被风吹着不知游到了哪片深处,碧色的荷叶层层叠叠,遮在了两人的头顶上。
檀章的龙袍连褶皱都没乱一下,只露出胯间那物,贴着嵇清柏的大腿内侧。
皇帝俯下身,含糖一样吃他的嘴,又胡乱亲过眉眼鬓发,整个将人托抱起来。
神仙可不忌讳重情浓欲,嵇清柏被亲的浑身发热,眼角媚态恣意,将行鱼水之欢。
檀章却是不急。
他不知从哪儿掏出一罐药膏,挖了一坨在指上,抹到了嵇清柏的后庭。
“陆长生配的。”
皇帝贴着他唇笑,“说是男女都能用。”
嵇清柏还来不及尴尬,便觉后头有东西探了进来。
檀章极尽耐心,由浅入深,丝丝扣扣,直至身下的人彻底化成了一汪水,他才扶着玉龙直扫花庭。
嵇清柏毕竟是头一回,皇帝刚进来时,还是疼的脸白了白。檀章低头吻他,也不急着动,细磨慢碾着,没多会儿就生出了些旖旎滋味。
嵇清柏忍着呻吟,长腿从裙摆下大敞开,盘上了皇帝的腰,檀章将他半身抱起,动作激的船晃了几晃,嵇清柏明显吓到一下,后庭吃得更紧,惹得檀章咬牙。
两人不知觉调换了位子,嵇清柏骑在了皇帝的胯上,褂子扯开大半,露出玉一般的胸膛。
船不知要飘到哪里去,他们自然也没这等闲心察看。
荷叶的影子落在嵇清柏的脸上,翠色间印出斑驳热欲,吟哦细喘。
等到云收雨歇,早就不知过了什么时候,嵇清柏懒洋洋地伸出手将挡着视线的荷叶拨开,又被檀章十指交扣给扯了回去。
直至日落,船才游回岸边,嵇清柏一身乱了的发衣,堪堪变回了嵇玉的模样。
远远的,两人才发现码头上不止曾德一人。
檀章的龙袍还算周正,但稍注意些也能看出蹊跷来,他倒是毫不介意刚才那番荒唐是否落了别人的眼,只让曾德送上披风,盖住了嵇清柏。
“鸣将军来了。”
曾德低声朝着檀章道,“等了有些时候。”
嵇清柏听到“鸣将军”时不由一顿,他顺着前方看去,终于见着了那人的全貌。
一身金红甲胄,银绢长风,来人并不下跪,只拱手行礼,朗声道:“末将鸣寰,参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