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溺低头,轻抚他的发顶,“活着的人远比这些可怕多了,不过是一些标本,你也算给了这些‘人’死去的体面。”
精美的橱窗,永久的珍藏。
人生在世,都不一定有这安稳。
他抬起头,深深地凝视着她,“你是不是有那么一瞬间,会觉得这些人是我杀的?”
徐溺看他,缓缓问:“那是吗?”
“不是。”
“那就行了,其他的我无所谓。”
她足够坦然接受。
甚至不会刨根问底。
给足了爱人分寸感,又恰到好处的抚慰人心。
傅归渡说不出那一刻的心情,好像有什么铺天盖地地朝他袭来,重的足够摧压他的人间。
他捏着她的后颈,五指收拢,有种不知所措的情绪,仿佛想把她吞食入腹,又生怕弄疼她半分,让他无法在此刻得到安宁,密室里的灯忽然灭了大半,只留下他们这中间一隅。
他闭着眼,睫毛轻颤,寻到了她的唇。
一点点的舔磨,一寸寸地深入。
徐溺腰肢一软,摔入他怀抱,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吻好像裹着苦涩滋味,后劲是无限的回甘,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他只吻着她,她轻易被拉入密不透风的情网,与他共沉沦。
几乎让她要忘记今天的心痛。
如果……
如果他们能就这么隐秘中一直相爱,该多好。
不知过了多久。
久到她似乎被抛入一块儿巨大的、绵软的棉花糖里。
他微微退开,胸腔呼吸微沉,一双幽邃丹凤眸深深凝视着她,生来就漂亮的眼,稍带情意,就仿佛是引人堕入深渊的致命情锁,满眼都是她的样子,为她迷乱,为她疯魔。
傅归渡震颤着喉结,似乎是无奈又像是坦然赴死的笑:
“徐娇娇——”
“我好像死在了今晚的21:37分。”
徐溺愣住,眼神还迷离不清。
没有明悟到他这句话的意思。
傅归渡起身,将她横抱在怀中,迈着大步子离开这片禁忌的区域,她感受到了他热烈跳动的心脏,这一刻,这里似乎是为她在跳动的。
直到投身在那绵软的大床上。
二人似乎皆有隐秘心事,疯狂又不惜一切地在极乐世界里缠绵。
他们许多天没见面。
今天经历了许多事情。
争吵、险些分手、世界观冲击、剖离了所有假象、呈现了最真实的一切,好像这份争吵成了点燃这份欲海的引子,又好像有某种不同的情绪在渲染,徐溺感觉,傅归渡似乎不一样了,他始终望着她,不愿错过她任何难耐神情。
一寸寸亲吻她的五官。
又凶又温柔的开疆拓土。
徐溺惯性地偏头咬在他腕骨处,随着外力重击的起伏跌宕,虎牙控制不住力道,似乎穿过他皮肉,她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他不避不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