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考虑,但不能拒绝。”
“有什么区别吗?”
“没有,所以别想了。”程则逾理直气壮地替她决定,没等庄雾回答,他又想了个法子,“不然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
“如果明天是个好天气,你就搬过去和我一起住。”
庄雾低低地笑了:“那如果不好呢?”
“不好。”他说,“以后也会好。”
庄雾醒来时,喉咙干的难受,暖气就这点不好,她轻手轻脚挪开程则逾的手臂,坐起身,喝掉了他睡前放的半杯水,终于舒服了一点。
下床时,腿一软,差点没站稳,坐在床边缓了会儿,等小腿回了力气才起身。
卧室很安静,搬进来时,庄雾特意挑了遮光性最好的窗帘,先从物理层面排除干扰睡眠的因素,以至于眼下黑漆漆的,几乎没有光线来幸存。
她绕过小沙发,静静走到了窗边,拨开了一丝缝隙,视线稍顿,在短暂的惊讶过后,收回了手,重新回到了床上。
刚躺下,身旁的人动了,程则逾眼睛还闭着,整个人挤过来,抱她抱得很紧,又将被子往她这边扯,摸摸肩膀也盖住了才放心。
庄雾眨了眨眼,一直盯着他脸看,等到动静没了,才喊了他一下:“程则逾。”
“嗯——”程则逾懒倦应声,不知醒没醒,嗓音哑得不像话,“几点了。”
庄雾说:“我不知道。”
她的生物钟好像失灵了。
程则逾在被子下面捏了两下她的腰:“我看看啊。”
说完,他安静了一会儿,呼吸声逐渐平缓,直到庄雾以为他又要睡着了,程则逾突然缓缓坐起身,抓了把头发,庄雾枕着手臂,目光专注,瞧着他愣愣醒神,看样子好像睡得很好,他们都睡得很好。
她期待起他看到窗外时的样子。
程则逾光脚踩上地板,找到了沙发上的外套,摸出手机,点亮屏幕后,眯起眼睛看了片刻,还好,才早上八点不到。他随口报了时间,让庄雾可以再睡会儿。
等再回头,见她老老实实闭了眼,他才偷偷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
天空灰沉,玻璃外是刺目的白,雪片碎屑般地下落,铺天盖地,在十七楼看起来很壮观,今年的第一场雪,入眼可见的坏天气。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