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可以,那我——”
“放心。”程则逾打断她,吊儿郎当地说:“今天不灭口,上车吧送你回去,省得一会儿门口再碰上大爷解释不清。”
庄雾:“……”
仿佛制造麻烦的人不是他。
最后,庄雾还是上了车。存在感这种东西很奇妙,看山望海,只需寥寥几次,你就会觉得它们无处不在。程则逾不属于山海,却也能单凭寥寥数语,令人记忆犹新。
他太游刃有余了。
庄雾看向后视镜,蓝色建筑沉于暮色中,程则逾安静地开着车,锐利收敛,与往日懒洋洋的姿态别无二致。可庄雾总觉得,他身上的颓气还在。
车子驶出园区,汇进晚高峰的车流里。
程则逾打着方向盘,开口闲聊:“一直这么晚?”
庄雾淡声道:“还好,时间上比较自由。”
话音落,她欲言又止后转头,看了眼程则逾。
红灯路口短暂停歇的间隙,程则逾侧过头,视线落在庄雾身上,见她局促不安地端坐着,他轻晒一声:“有话就问。”
红灯还剩十秒,庄雾捏着安全带:“那个……”
“我猜猜?”程则逾敲着方向盘,轻描淡写地跟她讲:“这几天睡眠不太好,你公司对面有我一个老朋友,水平不错。这么简单的问题还值得你弯弯绕绕?”
他是在解释,为什么会出现在她对面的心理诊疗室。
可眼下,庄雾在意的不是这个。
“我是想说。”红灯变绿,她平静地看他一眼,“你开错方向了,我家在另一边。”
程则逾:“……”
后面有车按喇叭催促,他缓过神,不自在地发动车子,下颚线绷得很紧。
庄雾再次转头关切:“你睡眠不好吗?”
再真诚,听来也像讽刺。
用游戏里的话来讲,她一个闪,他把大招都交了。
程则逾咬咬牙,单手变换着车道,突然抬起中间那只空着的手,骨节明晰,掌心朝外,掩耳盗铃式地挡住了她看向自己的视线。
隔着指缝的空隙,庄雾忍不住笑了下,原来他也不是万事游刃有余,正如此刻。
她脑袋转回去,唇角笑意未散,小声说:“我就问一下。”
程则逾舌尖抵了下,冷淡地,僵硬罕见地回她:“没有,你听错了。”
抵达小区,夜色初降。
程则逾直接把车开到楼下,庄雾解开安全带,回过头:“谢谢你送我回来。”
“嗯。”程则逾没看她,面子丢光,别扭劲儿还在,只情绪恹恹地应了声。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