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该打。
“咳咳!”轻咳一声,司重明正了正脸色,使自己看起来正人君子一点儿,“赵修远自诩文人,年纪轻轻就中了举人,骨子里高傲的很,你们这样对他简直比打断他的脊梁还让人难受啊!”
“不过,我喜欢!嘿嘿!”司重明笑得畅快。
原本她以为石房顶多拿几种酷刑出来折磨折磨也就是了,毕竟赵修远怎么看也不是那种硬骨头的人,东厂的刑罚随意挑出来几种也足以撬开他的嘴了。
谁承想石房办事竟如此地道,直接从精神到肉体上彻底摧垮赵修远。不愧是九千岁手下最得用的大将,做事风格和他主子简直异曲同工,当真是极合她的心意啊!
这下总算是替桃花狠狠出了口恶气了,等回到军营,也能向赵伯伯有个交代。
“那他可有供出什么来啊?”司重明问道。
云栈看着还是有些别扭,低着头不去看她,却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正如你所说,没费什么功夫他便将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了。”
“原是他这次秋闱本来落榜了,却因在考试之前无意之中结识了孙辉的女儿,在她口中得知了买卖中举名额的事,便借由孙美玉的爱意求着孙辉让他顶替了中举之人的名字。”
“呵,真不要脸。”司重明啧啧称奇,世间竟真的有这样不要脸皮的男人。功名利禄借着人家姑娘求来了,却还不安分的勾搭人家的贴身丫头。
美名其曰是想通过这丫头确保和孙美玉的姻缘,实则就是看人姑娘貌美,日后和孙美玉成婚,看腻了那一身肥肉之后,也能跟美貌小丫头窃玉偷香,满足一下自己的色心。
既要吃软饭,又不想忠于喂他软饭的人,真真是连条哈巴狗都不如的臭男人。
白瞎了那张还能入眼的皮相。
司重明摩拳擦掌,想着一会儿抽空再去揍那贱男人一顿。
云栈却在此时又递给她一盏热茶,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待她接过,云栈接着说道,“据赵修远的供述,孙辉在秋闱上受贿由来已久,上上下下所有官员都深陷其中,就连当今冀州太守,也逃不开干系。”
“冀州太守,正是孙辉的大女婿。”
“冀州太守?”司重明脑海中其他胡思乱想,都被这四个字挤出去了。
山羊县隶属于保州,保州隶属于冀州。
若是连执政一方的太守都牵头舞弊,那么整个冀州里,涉案的官员又有多少呢?或者这么问,所有冀州的官员,还有哪怕一个是干干净净,持身中正的么?
怕是够呛能有。
整整一个州省的官员贪污受贿啊,若是揭露出来,恐怕整个大舜都要受震荡,届时若是往日被夺去名额的学子集合在一起奋起反抗,向朝廷讨要公道,怕是整个大舜所有文人都会为了正义掺和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