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那位季大人呢?”
嗳?怎么……拐到狗官的身上了?我望向这自称喜欢红色的贺家二小姐,见她虽然作出一副不经意的样子,脸上却带着点不大自然地羞意,不由得想起上午在岳府时她望着厅门出神的情景来。莫非……啊……
见我望着她,贺二小姐忙笑道:“我只是觉得那位大人十分有趣儿,似乎天塌下来都不紧不慢闲闲的样子,一点官架子都没有,同我所见过的其他的官……有些不同。灵歌你……同他很熟么?”
“不熟。”我站起身,“季大人是家兄的上司,偶尔会到敝府小坐。……二小姐,时候不早,灵歌该去找家兄了。”
贺二小姐也忙站起身,笑道:“这才坐了多一会儿?哪里就不早了呢!不若我们再出去逛逛罢,屋里着实有些闷。”
出得房来仍是漫无目的地闲逛,见我似是懒怠说话,贺二小姐不由笑道:“灵歌可将终身大事定下来了么?”
“这样的事还是随缘罢,早早嫁人有什么好。”我淡淡道。
二小姐掩口笑道:“灵歌倒是看得开,难道不怕年纪再大些就没人要了么?”
“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我仍旧淡淡地道。
二小姐偏头望了我半晌,笑道:“果然是兄妹两个,说话的口气都是一模一样的!”
知她是在指我和岳清音,便只一笑,没有接话。贺二小姐还想再说些什么,忽见跑来一个小丫环,气喘吁吁地道:“三小姐!二夫人娘家送来几匹江南绸缎,请三小姐和二小姐一起过去挑挑……”
贺二小姐伸出一根染着鲜红蔻丹指甲的手指点着小丫环的鼻尖摇头笑道:“笨丫头,我是你们二小姐!我这就去二娘那里,三小姐这会儿只怕正在后花园里陪客人呢,你且往那儿找找去!”
小丫环吐了吐舌头应了声是,飞快地跑掉了。贺二小姐便笑向我道:“因是二娘叫,不去不好,灵歌你且先自行在此处逛逛,我去去就来。”
我点头,目送她离去。
不知为何忽然没了什么兴致,便信步乱走,不知不觉来至一处房舍前,见几个丫环正在收晾衣绳上搭的衣服,看到我过来便停下来行礼,问道:“姑娘可是我们小姐的客人?”
我点头笑笑,道:“我只是随意走走,你们且忙,不必管我。”
那几个丫环便又行了礼,继续收那些衣服。我忽然瞥见其中有一件梅红色的衫子,便问向她们道:“这衣服可是你们三小姐的?”
其中一个丫环答道:“回姑娘的话,这衣服是我们大小姐的。”
咦……大小姐的?怪了,按说古代这些富人家庭确实讲究过生日做新衣服的,这二小姐和三小姐是双胞胎,做相同的衣服是在情理之中,但是给不过生的人也做一套一模一样的衣服似乎就有点不大合常理了。难道……不会吧!?
“这就怪了……我方才明明看到你们大小姐穿了这件梅红色的衫子往那边去了,怎么这里还有一件?莫非她有两件一样的衣服不成?”我佯作惊奇地道。
几个丫环对视一眼,方才答过话的那个又道:“姑娘定是看错了,方才过去的那个许是我们二小姐或三小姐,我们大小姐她……现在未在府中。”
“哦……原是我看错了啊,真是见笑了。”我装着不好意思地捂嘴一笑。
那丫环忙赔笑道:“这也难怪,我们家这三个小姐一胎里出来的,就是我们老爷和大夫人也不能将她们分得清呢……”
——果然!这,这贺家三姐妹竟然、竟然是三胞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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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亲们的鼓励和宽容~此次两更,以表感激!
PS:因为时间有点晚,大脑已经木化了,所以也不知道语句写得通不通顺,哈哈,等明儿个清醒些再来检查,亲们先凑合着看吧~
我的脑中忽然闪过个念头,便假作感兴趣地问道:“听说三胞胎姐妹不仅长相相同,连爱好习惯都相同,我是你们二小姐的好友,只知道她喜欢红色,原来你们大小姐也如传说的那般喜欢红色呢!”
另一个丫环道:“这倒不是,因这件梅红色衣服是三位小姐去年生日时订做的,依的是二小姐的喜好。前年则是依大小姐的喜好做的莺黄色的,今年便该依三小姐的做鲜绿色的了。”
“喔……原来如此。”我点头,朝那后面的房舍看了看,见房门开在南边,东边耳房有两扇离地面很低的月洞窗,一扇开在南墙上,一扇开在东墙上,此时东墙这一扇正敞着,从外面能望见屋内的床帐和衣柜。环屋种的是粗大的老榆树,倘若把门窗一关,那便是屋内人不知屋外事,屋外人不明屋内情了。
我随口问道:“这房间是你们大小姐睡的么?”
那几个丫环点点头。我又道:“你们大小姐几时回来?”
丫环们红了眼圈儿,低头不肯作声。我假意叹口气道:“方才你们二小姐拉着我哭了一场,说是大小姐无缘无故在房内失了踪迹,我还道她是在与我开玩笑,哪里有人平空就能在屋子里不见了呢?才想着方才见的那个像是大小姐,正要回去戳穿她的把戏,谁想见你们这个样子……想必她说的都是真的了。方才她只顾伤心,我也没细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倒说与我听听,我一会儿见了她也好知道从何劝起。”
那几个丫环见我说得诚恳,不疑有它,便擦眼抹泪儿地将经过向我说了一遍,大致同今日上午那贺二小姐贺三小姐对狗官说的差不多。无非是昨晚贺员外与贺二、贺三带着男方的聘礼进屋游说贺大小姐,中途贺员外与大小姐发生争吵提前退场,贺二贺三继续留在房中,稍晚些时候贺大把贺二贺三也给赶了出来,连同聘礼一起原封退出。今日一早贺三拿了钥匙来给贺大开门,让丫环们进屋替她梳洗,随后贺三锁门出来。过了一会儿,贺二贺三又奉贺员外之命前来请贺大出房待客,这时便发现贺大已然不在屋内,离奇失了踪。
从昨晚到今日,一切情况乍一看都似乎正常得很,然而若结合贺二小姐与贺三小姐对于贺大小姐失踪后不慌不忙的态度看,整个事件便显得蹊跷了。尤其在我知道了这贺家三姐妹竟然是三胞胎之后,谜团中就隐隐地已能摸到那么一两条通往真相的线索。
想起贺家姐妹酷爱的辨认身份的游戏,这是老天赋予她们的特殊身体条件,若是善加利用,制造一个密室失踪事件是完全不成问题的。
首先要确认的是那贺家大小姐究竟是何时失踪的。如果贺二贺三有心帮着她们的大姐逃走,她们会选在什么时候行动呢?是案件表面上所显示的时间——今天上午么?
我问向丫环们:“今日早上三小姐来给大小姐开门,是只她自己一个,还是身边还有其他的人?”
一名丫环答道:“只三小姐和她的贴身丫头品香两个人。”
唔……如此一来便可排除贺三趁此机会带着贺大混出房间的可能性了。这房子周围种满了粗大的榆树,房门朝南开,窗子离地很低,倘若从东墙这扇窗子溜出来,藉着树干的掩护溜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然而据说发现贺大失踪时屋子里的窗子都是上着坎的,没可能有人能从屋外把窗子从里面坎上。这就又有了一个可能性:贺二贺三前来请贺大出房待客时,将房门打开后先趁机进屋将窗子都坎好,然后再嚷嚷着贺大失踪把人们都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