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剑道:“前段时间我和刘厂长通过电话,商谈过购买红星制药厂的事情,今天我正想找他详谈呢,却听说刘厂长生了病,在这里住院,所以就过来看看。阿姨,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妇女听了宋剑这话,泪水更是哗哗不断,“哎,我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孽,竟然让我儿遭了这样的罪。前段时间,大春他感冒咳嗽,我便拿了些止咳药给他。咳嗽好了以后,大春他便经常说口渴,难受,总喜欢喝水,喝饮料,大冬天的,还喝凉水,可是就是这样,他还是不停的生口疮。哦,然后我就让大春来医院看看,嗯,一直都是晁大夫接诊的。”…;
那晁主任听到妇女话语中有埋怨自己的意思,不由气道:“我开的都是最常用的抗生素和消炎药,以及一些维生素,我这个处理方法,到哪里都行得通,都能受到法律保护。”
妇女一愣,接着道:“可是我儿子的口疮就没好过,而且脾气越来越大,他以前最是孝顺,对我百依百顺,可是前段时间,他动不动便朝我发火,还摔锅砸碗,夜里睡不着觉。”
晁主任没有开口反驳,很显然,这妇女说的都是实情,而这个晁主任也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听着妇女讲诉病情。
刘大春的母亲见晁主任没反驳,擦了擦眼泪,呜咽道:“然后大春的病情就越来越严重,直到今天早上,他突然发起狂来,见人就打,见东西就摔。呜呜……刚才还把一个小护士打的额头冒血,这不,正跑呢,被你抓住了。哎……”
宋剑拍了拍这个两鬓斑白的妇女的肩膀,刚要说话,一旁的晁主任已经开口道:“大姐你也别伤心了,既然这事摊上了,咱们只能慢慢想办法治疗。现在看来,你儿子是精神躁狂症,这是一定的了,咱们先把他送到精神病院,还是有机会治愈的。”
周围围观的人也是纷纷出言相劝。
刘大春的母亲呜咽道:“可是,我儿子一直都好好地,他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没有什么精神病人。”
“精神病有先天的,也有后天的,总之,现在他很危险,必须送到精神病院接受治疗才行,”晁主任笃定的说道。
刘母转身,扒着那手术车呜呜大哭,车上的刘大春却是不停的怒吼着,喉咙间发出阵阵嘶吼,不停的咒骂着周围的人。
宋剑拍了拍刘母的肩膀,道:“阿姨,你儿子的病也不是什么大病,别伤心,我可以治。”
“啊?”刘母猛地转身,拉着宋剑的胳膊,这时一个妇女领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匆匆跑了过来,看来正是刘大春的媳妇和孩子,两个人听宋剑说可以治疗刘大春的精神病,全都拉着宋剑的手,请宋剑帮忙。
周围的病人议论纷纷,那晁大夫再次打量了一眼宋剑,道:“小伙子,这里可是正规医院,你可不要在这里行骗诈钱。”
宋剑转身看向那晁主任,道:“主任,我也学过几年中医,这种病在中医看来,的确不是什么大病,你若是不相信,请你们医院中医科的大夫来看看,一验便知。”
听到宋剑这话,周围的人议论声更大了,这湖畔医院是家彻头彻尾的西医现代化医院,这些病人也都是来瞧西医的,现在宋剑竟然说一个精神病在中医看来,根本不是什么大病,当然惊讶。
周围的人聚集的更多了,刘母和刘大春的媳妇慌忙道:“用中药吗?我们家就有中药,宋先生,我真的不想让我的儿子进精神病医院,既然他们不给我们治,宋先生你给大春治疗吧,我们会报答你的。无论治好治不好,我们都报答你!”
刘母看得出来宋剑和周彤都是有身份的人,现在听见宋剑说可以治疗,刘母立马病急乱投医,心底期待有奇迹发生。
宋剑见晁主任不相信自己,也没多言,道:“那好,阿姨,嫂子,咱们就带着刘长春回厂子,用中药治疗。”
“慢着!”
晁主任可听不下去了,这三个人完全是在藐视西医,藐视他这个医学权威啊。…;
“你到底懂不懂法律的!你有执业医师证和处方权吗!我告诉你,万一出了人命,你可要担刑事责任。”晁主任瞪着宋剑。
宋剑有些不耐烦,“你把他送进精神病院才是草菅人命!你若是不相信我,可以请一个中医科的大夫前来,一试便知。若是不屑于请,就让开!别拿着法律作为你草菅人命的盾牌!”
“你……好!我看看你什么狗屁中医能治疗精神病!小杨,去中医科叫个中医来!”晁主任朝着一旁的小护士吩咐。
那小护士脸色一白,她看了看周围,小声道:“晁主任,你知道,中医科没有病人,所以两个老大夫从来都不来上班坐诊的。”
这湖畔医院是家西医院,里面虽然设有中医科,但只能算是个摆设而已,因为评价三甲医院必须要求有中医科,因此才设置的。中医科因为没有病人,里面的医生大部分都是只挂职拿钱,从来不来这里上班。
晁主任讥讽一笑,“中医没落到这一步了,还有人敢大吹大擂,小杨,你去看看中医科还有谁,拉一个过来。”
那圆脸的小护士点着头,匆忙的去了。
没几分钟,一名二十五六出头的年轻医生跟在小杨的后面,匆匆赶来。
“主……主任,您……您叫我?”那年轻中医很惶恐,他来这里上班,每个月拿一千二百元的工资,上班的时间就是斗地主、和小护士聊天解闷,从来没有接诊过一位病人,现在看到晁主任,他的小腿肚子已经发软打颤了。
晁主任不屑的看了眼这年轻中医,道:“林海啊,这里有个病人,你去看看怎么回事?有人说中医可以轻松治好这个病人,你看看是这么一回事吗?”
林海观望着四周,几十双眼睛全都盯着他,一时间,林海急的额头冒汗,五年本科所学的中医知识瞬间忘得干干净净,他往前走了两步,看到躺在手术车上叫骂不已的刘大春,脑袋完全蒙住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医院里这么多的大夫不叫,单单叫我?难道是要借机开除我?”林海心底更颤抖了,“而且不仅是要开除我,还要在众人面前羞辱我,这个晁恶棍,太可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