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女人!”凤倾月低咒一声,起身将幕清幽揽进怀里,低声道:“好了,都过去了。”
凤倾月没问他那晚怎么逃脱的,因为幕清幽肚脐下的守宫砂还在,也就说明他并未失身,至于他怎么逃脱的真的没那么重要了,她没想到当年发生了那么多,幕清幽会维护二皇女,应该就是为了他的父亲,那个盼女儿盼了一辈子的男人。
“我是不是很脏?”闻着熟悉的味道,幕清幽再也控制不住,将自己浑身的重量全部交到凤倾月怀里,放声大哭,“我真的觉得自己很脏,我根本配不上你,我差点被自己的亲姐姐强暴了,我很脏……很脏……很脏……”
“嘘……!”凤倾月从未见过这样的幕清幽,脆弱得好像一碰就碎,那断线的珠子湿透了她胸前的衣襟,让她的心忍不住一阵阵揪疼。
这个男子,这个从第一次见面就夺走了她心的男子,背负了太多太多,他坚强的外表下,隐藏了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被剥开一层都是鲜血淋淋。
从小他就得照顾一个患有哮症的父亲,应付一院子男人的刁难,几乎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想要给他最好的,娶他为正妃,可惜母皇怎么也不肯。
在她夺下皇宫,以为能给他一切的时候,他又被自己的母亲挟持,成为了皇权下的牺牲品。
母亲的无情,亲姐姐的兽性,她当真无法想象,幕清幽当初是怎么挺过来的,他眼中的死水并不是因为她斩杀了二皇女,而是因为他已经失去了对生活的希望。
她对付丞相府是情非得已,因为丞相一直就是二皇女的人,她要登上皇位,就必须拔除丞相府,断了二皇女一党的主心骨。至于幕清幽的父亲,她当初真的想过放过那个男人的,可是等她赶到丞相府时,那个辛苦了一辈子的男人,最终是死在自己的妻主手中。
她没有告诉幕清幽真相,也是因为误会他和二皇女之间的关系,想要警惕幕清幽,他只能是她的人,一辈子都是!
往事历历在目,凤倾月回想起来却是唏嘘不已,一段情,很简单,也很复杂,要维持一段感情,除了两人之间的信任,坦诚也是很重要。她和幕清幽会走到今日,正是因为两人之间少了那份坦诚,不过她也庆幸,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他们最终还是找到了彼此。
霎时间的感悟,凤倾月胸前的图腾再次变得鲜活,其中丝丝红光流转,像是要挣脱束缚。
与此同时,一直被凤倾月存放在储物戒里的夜明珠内,再次出现了一条红线,三条红线互相缠绕嬉戏,让夜明珠变得更加透明,远远看上去就像遗失的明珠,揭开了顽石的面具,将它所有的光华洒在了血玉之内。
“清幽很干净,是这个世上最干净的男子,这一切都不是你自愿的。”凤倾月尽量柔声安慰着幕清幽,感觉到他不自觉颤抖的身体,凤眸中满是阴霾。
二皇女,只斩了你倒是便宜你了!
拥抱在一起的二人都没有注意到,自从幕清幽说出往事,紫龙就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那双清透的紫眸逐渐加深,紫发无风自舞,像是陷入了一种魔咒之中。
美则美矣,却是危险万分。
突然,一道以肉眼不可见的光束从天际飞来,直直的打进了他的体内,让那双渐渐加深的紫眸渐渐平静下来。
如果此刻有修真者在,必定会发现,那道光束不是别的,正是人的魂魄。
人共有三魂六魄,人的精神分而可以称之为魂魄,其魂有三,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
而隐入紫龙身体里的一魄,正是天冲。
天冲归位,紫龙脑海中突然多出许多不属于他的记忆,除了幕清幽所说的那些,还有许多许多。
每一段故事都不尽相同,但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一对男女相爱,却会突然多出一人,让两人的爱情陷入绝境,互相埋怨,无疾而终。
紫葡萄眼中闪过一丝迷惘,紫龙使劲甩了甩头,却还是甩不掉那些不断在他脑子里播放的情景,太多的记忆掺杂在一起,让他的脑子像是要爆炸了似的。
“凤儿,小紫的头好痛。”紫龙猛地抱住头,将头用力的往沙发上撞,好似这样就能减少痛苦似的。
“小紫,你怎么了?”凤倾月放开幕清幽,蹲在沙发前,止住了他的自残行为。
“呜呜……凤儿,小紫的头好痛,有好多东西在里面。”紫龙不知道怎样形容自己此刻的感觉,唯一的感觉就是——痛。
“好多东西?”凤倾月一愣,不知道紫龙说的东西是什么,想到他身体里的封印,还是有些担忧。
“白若辰,你快上来。”书房有隔音,凤倾月只能用灵力将声音送到楼下。
半分钟不到,白若辰就冲进了书房里,见到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幕清幽,以及在沙发上打滚的紫龙,愣了愣,“怎么了?”
“不知道,紫龙说他的头很痛,你帮他看看。”凤倾月起身让开,动作自然的将幕清幽揽进怀里,就像以前一样,不需要事先排练,却熟悉得像是做了上万次。
白若辰看了两人一眼,眸底精光一闪,却是没有多言。他走到沙发前蹲下,见紫龙不停的在沙发上翻滚,眉头皱得死紧,像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一般,抬手就将他点晕了。
白若辰缓缓站起身,看了幕清幽一眼,有些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