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上车等你。”瞥到来电人,她衡量了妹妹与还在试用期的女朋友孰亲孰疏,觉得自己再待下去不太合适,转身要走。
谢迎年却出声将不自信的人纳入了更亲密的范围里:“没什么不能听的。”
她握住钟迦的手,拿开,低头往醒目印痕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抱歉,弄疼你了。”
春寒料峭,阳光不够充足,不是植物生长的最好时机,她有足够的耐心去等,收获之前不能偷懒,定期除草除虫,浇花施肥。
与此同时,那把锋利的剪刀不该过早地伸向花蕊。
得了谢迎年的认可,钟迦回过身,垂下的手又抬起,留恋地抱住了她,蹭胸的功力愈发炉火纯青,被占便宜的女人单手揉着她的后脑勺,不紧不慢地接起了这通电话。
“采然。”谢迎年口吻平淡地称呼对方。
听见她平静的语气,认为自己被怠慢了的施采然冷笑了一声:“姐姐,你很忙吗?”
没公放,但隔得近也能听清。
这声随口喊的姐姐弄得钟迦有些酸溜溜的,还来不及在肚子里酿醋,施采然阴阳怪气的语调让她难受极了。傻子也听得出气氛不对,至少不像她想象中往来亲密的姐妹,既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又碍于对方的身份,她不好发作,只得用口型说了句:“不准凶我的……”
钟迦顿住了,她低着头,也没注意到谢迎年的目光一直落定在她的身上。
我的什么?
女朋友?没底气。姐姐?也不是我的。
“没事。”
从头顶传来一道单薄清亮的声线,钟迦第一反应是谢迎年在答复施采然忙不忙的嘲讽,过了数秒,才迟钝地察觉前后两句不太一样的腔调。
谢迎年眼眸低垂,迎着钟迦询问的眼神点头,弯起的唇角也意在给她肯定。
不是回答别人,是哄你,炸得竖起的毛都收一收,我没事。
“……你旁边有人?”施采然握着手机,瞳孔骤然紧缩,十几二十年的朝夕相处,她对谢迎年的了解只多不少。
她惊讶的并非谢迎年身旁有人,而是对方态度的陡然转变,短短两个字就能听出来的区别对待,这个人是谁?
医院人满为患,体检的流程繁多复杂,施采然直到下午才从最后一项检查项目的科室走出来。也没急着回去,乘电梯到一楼找了个便利店的角落随便坐坐,过几天她有个户外综艺,场外求助的环节写在台本上,可以呼叫圈内外的亲朋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