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胆道:“兄弟谢过嫂嫂了,这枚香球兄弟……什么?香球……”他一拍脑门,似想起了什么?恍惚道:“这香球兄弟可不敢要,请嫂嫂拿回去。”
习娇娇细语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兄弟可莫辜负嫂嫂的一片心意呐!”‘格格’又笑了笑,瞧了眼点花台:“兄弟想推却看来是来不及了,就安心慢慢享受,嫂嫂这先走了。”
张大胆满脸的苦色,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烦恼。只见四名劲装黑衣大汉早已从点花台走了过来,他慌忙从怀中掏出香球,却不晓得是该扔下还是该怎样?他傻傻地站着,一时不知所措。
四名汉子面无表情,近得身前,二话不说,三下五除二,抄上两条胳膊两条腿,扛起张大胆就走。
张大胆七尺男儿,哪受过如此对待,只得拼命挣扎,但他空有一身杀猪的蛮力,在四名黑衣汉子面前,休难动弹半分。很快,他索性不再挣扎,任凭他们扛着自己走去。
不消时,四名黑衣人扛着张大胆来到了飘飘院后院的春风楼,在一间大屋的内屋中,四人放下张大胆,扭头便走。
张大胆脚尖刚落地,便想追上前去,不料出去的房门已被锁死。他只得重回到内屋,悻悻道:“既来之,则安之,我看你们还玩啥花样。”
他心中虽是生气,眼睛却不停地打量起了房间的摆设。这是一间女人的厢房,具体点说,不是一般女人的厢房。房间的左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中画着一张女人的床,一只碧眼白雪猫卧在床的中间,猫的眼睛碧蓝碧蓝的,俯视着屋内的一切。
张大胆收过眼来,发现这屋中的床和画中的很似,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他近眼细看,发现床上摆着一架七弦古琴,琴身正对着的地方,有一只摸样怪异的烟炉,里面正冒起缭缭的青烟。但是,在这间似女人的闺房中,总感觉少了一样本不应该缺少的东西——那就是镜子,女人端庄时用的镜子。他找遍了内房的角角落落,始终没发现镜子。
他心中忖道:“一间女人的房中找不到镜子,或者只有两种解释,一是她长得很丑,不敢照镜子。二是这里根本就没人住,也就不需要在摆上一面镜子了。”
出了内房,又有一幅画引起了张大胆的注意,这幅画作的不是床,也没有猫,而是一大群的黑乌鸦,中间围着一个小女孩。张大胆数了数,刚好十八只乌鸦,全都作着向下俯冲的姿势,尖利的喙和勾状的爪子,非常凶狠地视着小女孩。小女孩仰着头,光腚坐在地上,满脸俱是惊恐之色,眼中饱含着泪花。可是,她的双手却摆放得甚是奇怪。
屋墙异画
张大胆走前细瞧,发现小女孩左手臂向前绕过脖子,五指虚张,成爪状,空空悬在右侧肩膀的前方。右手臂向内弯曲,手靠向肩膀和胸部的中间,手掌握成圆型,像是在抓着什么?但那里明明什么也没有……
一缕清风自身后吹来,夹带着幽幽的花香。张大胆心底一怔,蓦然回首,只见门口立着一个女人,身穿一袭粉色缕衣,满脸微笑望着他。
张大胆突地脸一沉,叱道:“你们把我扛至此,却是为何?”
粉衣女子‘扑’一声笑道:“你抢拾了香球,你说把你请来此,是为何?”
张大胆急道:“可是你们用这种手法请人,未免也太……”一眼视着粉衣女子的香目,微低下头:“说起来,这香球并不是我所捡拾,是习……”想到习娇娇,心中又有了那种难以言表的感觉。他避开粉衣女子的目光,咬咬牙道:“香球虽然在我身上,但也不是你们所想的那般。”
粉衣女子‘格格’笑道:“一时说香球不是你捡拾,一时又说在你身上。那么你说说,这到底是哪般回事?”
张大胆涨红了脸,头垂得更低了,低语道:“球是我捡的,哦,不……球确实不是我捡的……”
粉衣女子收下动人的笑容,轻盈走过身子,道:“既然你来了这里,那表示我们是有缘,既然有缘分,就不要再去争论那些无聊的话题了。”抬起手,轻轻拍打了几声,门口立时出现了四五名黄衣婢女,手中都托着各式的美酒佳肴。婢女一队整齐进得内房,在桌上摆好酒菜,又都急急退了出来。出屋的时候,还不忘给带上外屋的房门。
张大胆望着满桌的酒菜,一时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呆呆瞅着她。
粉衣女子又‘格格’笑了起来,伸出柔滑无比的右手,拉起张大胆粗糙的手掌,道:“张公子难道就想这么一直站着么?”
张大胆手让一个并不是很熟的女子这样抓着,内心也乱到了极点。他只觉自己身上所有的细胞,都让粉衣女子身体所散发出来的香味所笼罩,毫无别的知觉。手指间,那一波波骨感强烈的触觉,简直让他不知所措。在如此的环境和氛围中,也许很少有男人可以抵御和抗衡,但张大胆不一样,他是一个重朋友重义气的人,如果义气和女人让他选择,他会毫不犹豫地会选择前者。这一刻,他突然想起自己身上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
他轻轻挣脱开粉衣女子的手,后退几步道:“我不会去计较你们用什么方法请我来此,但现在,我想我真的该走了。”
依抱之别
粉衣女子先是楞了楞,转而轻叹一声道:“张公子知道我是谁吗?”
张大胆道:“晓得,我在点花台下见过姑娘,姑娘应该就是香名远播的飘红姑娘吧!”
飘红眼帘微垂,又叹上一口气道:“张公子既知道我是谁,却为何还要走?”
张大胆道:“我乃粗野之人,不便在此久待,以免玷了姑娘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