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多时,那队人马已经到了郯城下方。
只听田楷高声道:“我乃青州刺史田楷,奉我家主公公孙将军之命带兵前来助军侯一臂之力,还请你禀报你家主公,速速开门。”
楼上迟迟未动,似乎在怀疑这支看起来尽是残兵败将的部队就是辽东公孙瓒派来的援军……
追兵在后,情况危急,见城楼上又没有动静,银凯将领和关羽倒是其次,头一个张飞忍不住了,将长矛往身边一横,正要开口,刘备却早一步拦下,对着城楼上收兵施施然一礼:“诸位……可认得在下?”
“你是……”终于有人回答,惊喜非凡:“我认得你,你与主公是故交……便是那……刘……刘……”
想了半天,硬是没想出来。
刘备垂头,不动声色道:“刘备,表字玄德。”
“曹豹,快快开门!”此时在队伍稍微靠后一些地方的糜竺终于打马到了前面来:“敌军在后,莫要拖延时间!”
“糜大人?!”看见他,曹豹再不怀疑,立马下令:“放下吊桥,开城门!”
……
“要不要趁乱跟着进城去?”祖朗忙问。
徐荣看向天边,只见远处尘沙漫扬,山丘间隐隐可见灰尘竖直腾起直上云霄,像是敌军在伐木,面色微微一沉,低声道:“曹操要包围郯城,我等得罪田楷在前,早退为宜,不进城。”
正在他们准备往南撤退的时候,“嘭”一声巨响,吊桥已经放了下来。
就在这一瞬间,城下的难民就像是疯了一般便往里涌去,守在门口的守兵眼疾手快,挺着手中长矛向冲在最前的几人刺去……
“且慢!”
刘备连忙出声阻止,然而已经来不及,几个人瞬间横尸当场,血洒了一地。
“流民何罪,何故挝杀?”下一刻,刘备已策马,快速驰到了那两名守将前,劈头盖脸地质问道。
守兵立刻解释道:“主公有令,怕有曹贼奸细,不得放流民入城!”
饱受战乱和饥馑的流民却并不畏惧守城军队的刀枪,仍旧向城门涌去,其中不乏头发花白者,看见刘备为他们说话,立即纷纷朝着他下拜,哀求不止。
刘备跳下马来,将马前以为白发苍苍的老人扶起,眼圈已经红了,对着守城人道:“恳请回禀君侯,放他们入城……”咬咬牙道:“若出了事,刘备自担着。”
……
接下来的话,由于已经走远,便听不到了,隔得遥遥,依然可见难民渐渐的,竟都随着大军进了城……
羊一松了口气,转过身来,禁不住小声赞叹道:“姑娘,看来咱们差点害了一个好人。”
“好人?”萧若转过头,笑笑地看了他一眼。
羊一思索片刻,很认真地道:“救民于水火,就是仁德之人。”
萧若没有再开口,看向了前方的山丘。
……
他们成功在曹操再次围困郯城之前逃出了包围圈,一路往南逃。
当夜扎营于郯城南面百里远处的凤丘。
马队还剩下两百多人,却已经没了粮草……仅存下的干粮等物也在这晚吃完了,还是不够的人也只得凑到溪边去多喝点水……
也有人赤足走到溪里,看看有无鱼虾河蚌可捞。
篝火烈烈,这火堆边只有两人,祖朗捧着一个酒囊,目露哀怨之色:“未曾想到我祖朗也会落到无饭吃的地步……”
徐荣坐在一边,只盯着火堆看,就当没听见。
“徐文良,咱们是不是该连夜逃啊?”祖朗忍不住道:“本来粮草就不多……”
“马匹累了。”徐荣淡淡道。
祖朗无语半晌,见他话如此之少,一时无趣,终于痛下狠心,饮了一口酒囊中所剩不多的酒,往后一倒,顺势靠在草地上,注视着缀满星辰的天际,忽地问:“徐文良,听说你以前是凉州军,董卓的手下?”
徐荣不言语。
“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说实话,董贼在的时候至少丹杨徐州还没这么乱。”顿了一顿,又道:“我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