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裕表情莫测。
包厢里,钱昊然和孙雅娴早从卫生间里出来了。
看见闻裕,钱昊然起身朝他走去。
孙雅娴现在从头到脚都鸟枪换炮了,很有几分样子,也颇能带得出去了。她投过去一瞥,她一直有点怕闻裕,见闻裕根本没注意她,便收回了目光。在这里,她的身份就只是钱昊然的女朋友,和闻裕的同学情约等于零。
钱昊然和闻裕走到门口去说话。
“怎么样了?我给你找的那人。”
钱昊然问。
“还没回来呢。”
闻裕说。
钱昊然也不问闻裕是要查什么,只跟他保证:“从我外公家那边找的,能力绝对没问题。”
闻裕勾着他肩膀说:“谢了。”
闻裕等的人在十二月的第二周回来了。
那人给了闻裕一个牛皮文件袋。闻裕打开抽出来一看,就薄薄几页纸,挑挑眉:“这么点?”
“就这么点儿。”
那人强调说,“她非常简单。”
闻裕抖了抖那几张纸,凝目细看。
纪安宁的生平都浓缩在这几张纸上了。
“她小的时候家境还不错,除了母亲去世早。父亲忙,她一直是在外婆身边长大的。”
那人说,“她父亲纪泰和原本生意做的也还不错,后来错信了朋友,投资了一个项目,结果把自己坑进去了。他自己的资产都填进去了,远远不够,就打起了老太太的主意。哄着老太太卖掉了房子,卷着放款跑了。女儿也不要了。”
这种情况其实很好理解。卖房子的钱若是用来填债,未必填得满。自己卷跑了,却是他日东山再起的资本。
只是岳母也就罢了,亲生女儿也不要了,心也够狠的。
一个老太太和一个刚上初中的小姑娘,没了房子,面对着一群逼债的债主,艰难可想而知。
闻裕很想骂娘。
后面对纪安宁后来的生活略作了概括,大致就是老太太带着她如何谋生,两个人失去了房子,搬到哪里,过怎么样的生活。没有什么描述性的内容,完全是客观陈述。
然后就是纪安宁在学校里的情况。
“一点查不出来吗?”
闻裕看了完了之后问。
“不是查不出来。”
那人看闻裕皱眉,为自己分辩,“是您想知道的情况,很可能不存在。她的学校是个重点,校风很严格,没听说发生过霸凌事件。走访过她的一些同学,也都只说那时候都忙着学习,包括她也不例外。她的高中生活非常简单,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至少没有发生在学校里。”
但纪安宁不会骗她。她偶尔泄露往事的时候,眸子里闪过的神色更不会骗人。
她一定是经历过什么。
闻裕握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决定切换到另一个方向调查。
“你给我查一下另外一个人。”
他说,“他叫赵辰,盛腾制药的少东,现在在华大读大二。但他从前曾经在榆市待过。邢……”
那人一边拿着笔在本子上做记录,一边说:“叫我老邢就行。”
闻裕点点头,说:“老邢,你着重查查,赵辰在榆市的时候,跟纪安宁有什么交集。”
他不追究前一件案子没有查出什么有用信息,老邢松了一口气,郑重点头:“好的,闻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