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竹萱,手挽着手,走在夜幕中的大街上,没有说一句话。
皎洁的月光装饰了春天的夜空,也装饰了这座小山城。
远处的山野,近处的街道、树木和民房,在幽静的睡眠里,披着银色的薄纱,显得安静又神秘。
我心里狂躁又空虚,孤独又无助。
竹萱离婚后一直独身,与我也算情投意合,但我们至今没有跨越那条敏感线,充其量算是一对精神伴侣。
竹萱住的地方比我家要近,我送竹萱到了她家门口。
竹萱说,不进去坐会儿吗?
我说,不啦,免得犯错误。
她用拳头在我胸前捶了一下,迅速转身闪进屋去。
我慢悠悠下了楼,像一具行尸走肉,在大街上晃荡,很不情愿地回到那个冰窟似的家中。
刚把防盗门打开,妻子就咆哮着从卧室里冲出来。
她破口大骂,你又死到哪里,陪哪个野女人去了?
说完,她走进卫生间,稀里哗啦撒了一泡尿,骂骂咧咧、絮絮叨叨,又回卧室睡觉去了。
对她的骂,我习以为常,无动于衷。
我不理不睬,洗了脸和脚,自顾睡觉去。 。。
'2月19日 周三 晴 气温4~7度'
8:00去上班,刚阅完几个文件和一摞报纸,一群农民拥进县委办公室来上访。
他们诉说,一辆客车压死了人,至今不见交警处理,要找分管政法的县委副书记讨个说法。
我耐心解释了一番,好不容易劝这些农民走人。
县纪委一位朋友来坐。
他埋怨工作压力太大,除了办案,还要招商引资,两项工作都是硬性任务。
苦于找不到线索,逮不到一个倒霉蛋,完不成办案任务,福利和下乡费就没着落。
招商,哪个老板愿意到这穷乡僻壤的山区县来投资,若完不成招商引资任务,十三个月的奖励工资便泡了汤。
这位朋友愁眉苦脸,我深表同情地说,这叫什么事?难道没有人搞*,纪检干部就不要吃饭不成?
朋友摇头叹息,走了。
他前脚出门,连小艺后脚就走了进来。
连小艺是我单位同事,县委、县政府接待科科长,她进来找我,是要我帮个忙,她弟弟的女儿原来随母亲在邻县读书,现在,小艺的弟媳妇调回本县工作,女儿随母转回本县实验小学读书,校长开口要1000元转学费。
小艺平时跟教育系统接触不多,就请我这个县委“大秘”出马。
我带小艺去了,校长笑脸相迎,甚至对我显得有些过分谦卑,不仅1000元转学费全免了,还热情地挽留我们吃午饭。
到县委办公室当副主任三个多月以来,我还是第一次出面替别人办事,没想到这个职位的含金量还挺高的,这让我感到有些喜出望外。
在飘飘然的情绪浸泡下,中午喝酒就特爽劲,何况还有几位年轻漂亮的女老师作陪,我一时有些找不着北了,敬酒来者不拒,一口气干了十几杯啤酒。
后来,我还跟几位女老师猜子划拳,好象还说了几个黃段子,弄得女老师们拼命灌我的酒,差点下不来台,最后还是小艺替我打圆场。
闹到中午二点多才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