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合拢。
真气如流水般经过体内脉袕的千川百河,汇成洪流,虽没有出拳作势,但庞大凌厉的劲气竟透拳而去,重重击在席应无形有实的天罗气网最强大的一点上,准确得敦席应大吃一惊。
楼上各人无不瞧得目瞪口呆,谁都猜不到徐子陵可如此运劲发功,整个人就若投石机般把真气形成的万斤巨石发出去。
〃蓬〃!
劲气交击。
席应浑身剧震,横移一步。
徐子陵只是上身微晃,并非因功力胜过席应,而是在於集中和分散,拳劲与网劲的分别,故占尽上风。
席应终於色变,知道让徐子陵这么发招下去,最后他只会陷进一面倒的挨打局面。
厉啸一声,席应脚踩奇步,脸泛紫气,飘移不定的几个假身后,抢往徐子陵左侧,左手疾劈,看似平平无奇,可是楼上众人无不感到他的掌劲之凌厉大有三军辟易,无可抗御之势,不论谁人首当其锋,只有暂且退避一途。
更令人震骇的事发生在徐子陵身上,只见他竟闭上眼睛,应掌横移侧身,若能先知先觉般二掌竖合,十指作出津奥无轮的动作,鲜花绽放般丝毫不让的先一步迎上席应惊天动地的劈掌。
就在天君席应避拳横移的刹那,徐子陵清楚把握到席应整个天罗气网的移动和重心的移转,遂索性闭上眼睛,不为其步法所惑,硬拚他这凌厉无匹的招数。
〃轰〃!
席应闷哼一声,往后飞退,一副惟恐徐子陵趁势追击的神态。
徐子陵仍只是上身往后一晃,便回复稳如泰山的姿势,同时心中大定。
刚才他用的是*九字真言手印*中内缚和外缚两印,先把席应的劲气照单全收,透指卸解发散,再狠狠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射刺在席应罩体而来的天罗气网上,即使以席应的高明,也只有立刻撤走的唯一选择。
席应退后寻丈方停止下来,双目凶光闪闪,冷然道:〃这算是甚么鬼门道?〃
徐子陵微笑道:〃紫气天罗不外如是。假设席应你技止於此,那明年今日此刻就是你的忌辰。〃
大喝一声,隔空一拳击出。
楼上人人鸦雀无声,皆因宜至此时,仍无法分清楚那一方占到上风。
席应见徐子陵出拳强攻,不惊反喜,两手高举,如大鹏展翅,十指伸张,再迅速合抱,盘在胸前,同时探步趋前,迎往徐子陵大有无坚不摧之势的拳风,招数怪异非常。
徐子陵长笑道:〃你中计啦!〃
猛又收拳,拳化为掌,掌化为施无畏印。
劲气以螺旋的方式往掌心回收,形成一个类似天魔功的空间凹陷。
这招是向棺棺偷师学来的,那晚在大石寺,棺棺凭一个天魔劲场,不但令杨虚彦不敢进犯,更乘势追击安隆,杀得他慌惶逃命。但若非在栈道时,姐姐透过他的经脉向尤乌倦施功,他亦不能把握其中的奥妙。
现在凭旋劲造成的真劲力场,虽然比之天魔大法的千变万化,邪诡津奇要逊上几筹,却是恰到好处的对症下药,刚好克制席应的全力一击。
席应正施展紫气天罗,利用两手织出以千百计游丝交错组成的天罗气网,再往对方〃撤〃过去。这张无形的网不单可抵御敌手的拳风掌劲,且收发由心,可随时改变形状。当他两手盘抱聚劲时,天罗收束为车轮般大小的气劲,打横往徐子陵割去,正期待可割破他的拳劲,予徐子陵重重一击,蓦地天罗气劲变得虚不著力,最今他大吃一惊的是气轮竟不能保持原状,被对方掌印生出的强大旋转吸劲,扯得由椭圆变为长条形,往对方掌心倾泻过去。
席应魂飞魄散下,连忙收功,比上次退得更为狼狈。
徐子陵暗呼好险,假若席应不是误会他在施展天魔功,仍是原式不变的和他硬拚一掌,凭他现在比自己至少胜上一筹的魔功,而自己又不能像棺棺般随心所欲的吸劲借劲,多少要吃个大亏。
幸好席应非常合作,不进返退,那还肯错过良机,长笑一声,如影附形的往席应追杀过去。
旁观的人都看得不明所以,但谁都可瞧出席应是无功而退,失去主动。
〃蓬〃!
席应终是魔门宗师,退出丈许远近后回掠过来,侧击徐子陵,双方各以津奥手法硬拚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