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簪白笑意盈盈:“我见你悠闲自在,没有半点寻死腻活的意思,为人是真豁达。”
武要离:“如果我到了寻死腻活的地步,一定先杀你陪葬。”说话挺刺,没有半点从前对待景宗主的柔软。“我昨晚说的话,你信几分?”
昨晚的话?景簪白迟疑片刻,便将武要离昨晚说的话复述出来:“你说‘不要了’、‘胀坏了’、‘疼,想睡觉’……”越说,武要离的脸就越黑。“你说的这些我全都不信,因为你昏过去的时候,还很诚实的抱住我的胳膊,不让我走——”
“胡说!”武要离深呼吸,清白的名声从未被如此污蔑过。他瞥见景簪白眼里的笑意就知是在故意捉弄,意图激怒自己甚至是激起他内心里的仇恨。“我说的是幻境和修真界,你是景宗主,我是万法道门的武要离。”
景簪白:“我是什么宗的宗主?”
武要离:“合欢宗。”
景簪白:“好门派。”
武要离冷静的指出:“你不信我。”
景簪白:“你希望我相信,我便相信。”
武要离狐疑,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好说话?
武要离寻思片刻,还是认真说道:“你能相信我的话就好,但更重要的是你必须发自内心的相信,如此一来,说不准你能恢复记忆。我们离开幻境的办法,主要在于你。”
景簪白点头称是。
好说话得不得了,武要离因刚才被捉弄的怒意便就消下去,好声好气的说道:“那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想什么?”
景簪白俯身下来,摸了摸武要离的脸颊:“为夫寻个僻静点的地方慢慢冥想,说不定哪时哪刻便想起了。爱妾所愿,为夫自当有所从。”
武要离听这话感觉很奇怪,但是景簪白靠得太近,那张脸依旧具有巨大的冲击力。一不小心,心神被迷惑,因此胡乱回应。
景簪白见状便笑了,捏起武要离白嫩脸颊旁的一根湿发捋到耳朵后面,更为温柔的说:“那就这样。爱妾等我的好消息。”
言罢,他就踱步走了。
武要离在水池里愣了好半晌,猛然反应过来他是被耍了!!他还被一个男人的脸迷惑住了!!
听着身后武要离泄愤似搅起的哗啦水声,景簪白心情愉悦,难得被他人逗乐。
武要离在魔教住下来,很少见到景簪白,对方偶尔回来,同他面对面坐着说说话。话说得少,也不做那档事,更不会留宿,甚至都不接受武要离习惯性的投食。
景簪白内心戒备高出常人百倍,以往用合欢宗宗主的身份同武要离来往时藏得很深,以至武要离察觉不出来。现在是在幻境里,武要离相对景簪白而言,既无利用价值、又不是敌对身份,便没有刻意掩藏心性。
所以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武要离大概摸清景簪白的真实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