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揶揄道:“不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苗从殊:“一往情深,再而衰,三而竭。”
乃刹:“……”很可以。
他想起东荒境主曾经也是苗从殊的前任,灵墟幻境和太玄宗筵席那两幕可谓经典,深深的烙印在脑海里至今还忘不掉。
苗从殊喝了口茶水冲淡瓜子磕多了留在嘴里的干涩,心里想着茫茫人海他要到哪里寻找真爱。
旁边的乃刹心里也愁,可惜没头发可以掉个两三根聊表愁绪。
十年前,苗从殊被天道算计,如无他赠送的金刚经,恐怕早被劈得魂飞魄散。
别说转世投胎了,照天道那恨不得神主当街暴毙的恨意,怎么可能还让苗从殊留下神魂有机会再投胎?
金刚经受祖师爷佛荫千百年,在禅宗被供奉多年,有金刚护体之能。雷劫当日又有十几位高僧留在原地以佛法护持才能从天道手中保下苗从殊,可惜也仅能保他不死。
天道杀不死苗从殊,便耍手段将他扔到不明之地,又抹去踪迹,遍寻不着。
连神主的推演之术都无法找到苗从殊所在。
找不到苗从殊的郁浮黎不仅不愿管修真界,隐隐还透露出大家一起陪葬的疯狂,总之就是由神经病进化为变态就对了。
吓得禅宗出面,担保十年内找到苗从殊并将他完好无损的送到郁浮黎面前。
作为回报,郁浮黎需还以繁荣稳定的修真界。
这便是不喜修真界、不喜热闹和人群的郁浮黎在苗从殊失踪后,将昆仑山搬到太玄宗原址的主要原因。
修真界恢复稳定,禅宗弟子四分五落,一边修行一边寻找苗从殊。
乃刹也是因缘巧合在人间的山神庙里找到苗从殊,那时的苗从殊被雷劈得神魂不稳,因此神志不清、浑浑噩噩,在人间流浪了两三年。
好在他本性随遇而安,境遇再如何糟糕,他都能快乐的活下去。
只当时乃刹是从大雪天里挖出苗从殊,再回想那个画面难免心酸。
禅宗一言九鼎,既然应了郁浮黎要还他一个完好无损的苗从殊,便自然要做到。
于是乃刹留下来,耗尽家底和灵力治好苗从殊,然后他就没钱也没有足够的灵力回修真界。
人间灵力稀薄,日夜努力修炼都不一定能攒到灵力,何况他们禅宗都是一个月只有两天在打渔,剩下日子躺着休息,怎么可能攒够灵力?
不知不觉便耗去好几年的时间。
乃刹想把这事情说出来,奈何一到关键处便被堵住喉咙无法发声,想来也是天道所为。他寻思片刻,省略天道、神主等关键词,换种方式当成故事说出来:“我有个朋友,这是发生在他身上的事。”
苗从殊:“你老实说,你这个朋友是不是就是你自己?”
“……”乃刹:“苗兄忘了你曾经被雷劈成智障儿的事了吗?”
苗从殊不承认黑历史:“没印象,别污蔑,拒绝污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