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注视世间的悲欢
&esp;&esp;你是山神的手掌
&esp;&esp;覆盖披雪的大地
&esp;&esp;虔诚的喇嘛迎接过你
&esp;&esp;迟暮的英雄诅咒过你
&esp;&esp;未生女的眼泪挽留过你
&esp;&esp;而你振翅高飞
&esp;&esp;渡过生死之河
&esp;&esp;将背上堆叠如山的有罪灵魂
&esp;&esp;统统送入无垠高空”
&esp;&esp;那时她望着远处巨大而耸立的岩石,在秃鹫的盘旋与鸣叫中泪满眼眶。
&esp;&esp;她的有罪的灵魂没有在神鹰的背上飞向天堂,反而重重地从半空中砸到地面上。疼的喘不过气来。
&esp;&esp;无法从死亡中得到解脱的她回到原点,只能断翼重生。
&esp;&esp;有些人是绝不认输的,即使摔得满身伤痕,她也要从地上爬起来,拍拍灰继续前进。即使姿态狼狈,即使受尽嘲笑。
&esp;&esp;舒瑾城是这样一个人,她倔强的一次一次爬起来,也活该她总是摔得那么痛。
&esp;&esp;不过这次不一样了,她重活一世,所以有了站着前行的资本。
&esp;&esp;那天她擦干眼泪,在蔚蓝的天空下,感受到的是重生的喜悦。
&esp;&esp;舟子在水面飘荡,舒瑾城重新用羟语唱起了那天的歌谣,声音里却满是柔和。
&esp;&esp;从船上下来,她又在岸边买了些荷叶包着的小吃,在岸边逛了两小时,总算估计着时间差不多了,才慢慢往舒家公馆走。
&esp;&esp;到门口,苏妈正满脸不高兴地走出来,舒瑾城拦住她问道:“苏妈,家里的宴会结束了吗?”
&esp;&esp;“还没有。”苏妈没好气地看着那传出嘈杂乐声的房间,道:“她们不愿走,在琴房里面弹琴玩呢。”
&esp;&esp;“嫂子现在在哪里?”
&esp;&esp;“太太到外面咖啡馆躲清静去了,临走前打个电话给先生,说他再不回来也别想看见自己了,先生正往这边赶呢。”苏妈道。
&esp;&esp;“嫂子怀着孕,一个人出去不会有危险吧?”舒瑾城皱眉。
&esp;&esp;“那不会,她身边跟着人,而且我们太太最知道怎么对自己好了,大小姐你别担心。”苏妈道,又看了那琴房一眼:“真没家教,主人家没答应,就自己开门,弄得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啊,大小姐,我不是说舒家不好,你和先生都很好……”
&esp;&esp;“没事,苏妈,我懂你什么意思。”舒瑾城摇摇头,“我到楼上去。”
&esp;&esp;要回卧室就必经过乐房,还没到门口,就已经听见舒珍湘伴随着留声机做作而娇艳的歌声:
&esp;&esp;“毛毛雨,下个不停,微微风,吹个不停,微风细雨柳青青,哎哟哟,柳青青
&esp;&esp;小亲亲不要你的金,小亲亲不要你的银,奴奴呀只要你的心,哎哟哟,你的心
&esp;&esp;毛毛雨,不要尽为难,微微风,不要尽麻烦,雨打风吹行路难,哎哟哟,行路难
&esp;&esp;年轻的郎,太阳刚出山,年轻的姐,荷花刚展瓣,莫等花残日落山,哎哟哟,日落山
&esp;&esp;……”
&esp;&esp;刚经过门口,舒珍湘的歌声就停下了,她朝门外娇声道:“大姐!你回来了?快进来坐呀!你们不都好奇我五年不见踪影的姐姐吗,她就藏在金陵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