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军饷军粮供应的“正规军”尚且如此,更遑论那些除了吃饭嘴多,其他都缺的流民草寇了。为逼出庶民家中钱粮,他们行事手段只会更加彻底、狠辣、决绝!
倘若鲁下郡治所失守,城中莫说活人,连一只活鸡活鸭活蚯蚓都不给人留下,老母鸡下的蛋都要揣怀里带走。能活下来的幸存者,基本是运气好、藏得好的幸运儿。
鲁郡守问:“哪位?”
沈棠的嘴巴闲不住。
鲁郡守也确实没动机害人。
茅坑发现就在茅坑当场溺毙了!
鲁郡守设宴招待几家使者。
少冲不满道:“你怎么说话呢?”
不给好处谁愿意打仗卖命啊?
再说,醉酒沈棠干的坏事儿,关她清醒沈棠几个干系?不兴搞连坐啊!
鲁郡守:“……”
然后?
啧啧啧——
估计还是鲁郡守啥亲属。
可除了这点问题,其他都没问题。
倘若食物没问题,该吃吃,喝的话,意思意思就行,别让人看出破绽。待天色彻底大亮,再做图谋。众人并无异议。
要知道,在相当一部分外人眼中,郑乔的手段还不算狠绝——因为郑乔那厮也只是纵容兵士在破城后的前七天,搜刮敛财。
至于外界传的大肆屠杀……
语气带着三分不满和质问。
只是可惜这些人死得不明不白,若非世道艰难,也不会被逼得落草为寇,命丧于此。这一幕也更加坚定沈棠庇护河尹庶民的决心。只要她还是河尹之主,她就不允许这些东西跑到她的地盘,掀她的摊子。
俩人都喝茶,不多时,白素的消息传来——招待万余兵马的米粮没问题,他们驻扎的临时营地也没可疑人盯梢。
带着兄弟一起发财、一起出人头地的主公,方能赢得万军拥趸,将士效忠。
鲁郡守黑着脸道:“吾身边没有这么个人,沈君怕不是记错了……”
吱呀——
身侧僚属闻言更是骤变脸色,急忙跳出来打圆场,冲着沈棠再三道歉。
毕竟,她的酒量也不行。
鲁郡守也是个高壮的中年男子。
所谓的不扰民、不抢劫,少之又少。
杀人杀多了,近乎于屠杀。
“沈郡守勿怪、沈郡守勿怪,吾主并非有意冒犯。只是今日阵前痛失幼子,一时悲恸过度才胡言乱语。主公,沈郡守不计前嫌,仗义派兵驰援,是鲁下郡万千庶民的大恩人啊……您怎可、怎可这般说?若是传出去了,必会被天下豪杰耻笑……”
跑出来个守兵。
抢掠妇孺享乐只能算“附加项”。
随着一人砰得一声,倒在食案上,沈棠还跟鲁郡守扯东扯西——具体是她在扯,鲁郡守耐性子听。她听到动静,扭过头,挑眉嘲笑:“唉,就这猫儿酒量,啧啧啧!”
她是酒品不好,又不是人品不好。
直至谈得差不多了,她倏忽问鲁郡守:“咦,您这位别驾瞧着陌生啊,此前没有见过……嘿,瞧这长相就知道是个人才……”
总觉得有些奇怪。
其中最尴尬的莫过于鲁下郡信使。
但是为什么啊?
赵奉、褚曜二人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