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时道:“自然是真。”
“村正若能助吾多招一人,便可多得十钱雇银。”康时从袖中取出一枚不小的碎银。
又道:“将老幺叫来。”
村正闻言沉默了好半晌。
虞紫还沉浸在近距离感受文气的震惊之中,她记得上次就是这玩意儿将她制服在地,逃也逃不了。这就是——
她克制自己的眼神,尽量不要露出仇恨,用余光乜了一眼人群中熟悉、苍老不少的熟面孔,重重点头,答道:“他们都在。”
虞紫自然知道没区别。
他压低声音道:“使者当真?”
老村正笑道:“回使者的话,这是村里一个寡妇写的,能得使者夸赞,实属荣幸。”
甚至还提到虞紫,说使者身边的小厮生得俊秀貌美还眼熟,可惜太瘦弱,若胖些还是女儿身,与自己孙儿挺般配。他们准备干点活,攒攒钱,开春找个略卖人看看货。
自己也回了家去找儿子。
他恼羞:“俺怎么就不行了?”
人家的刀子已经架在他们颈侧。
“你这字着实不错。”
康时年纪不大也是只老狐狸,一眼便知村正看似忐忑面皮下的敷衍心思,便又笑道:“此次并非徭役,吾主斥重资征调饥民,奈何人手仍不足,这才命吾等过来。”
康时懒得看他,手指一曲。
康时道:“烂和很烂有甚区别?”
村正道:“当然也得去。”
“小民在。”
同村人笑道:“就你?”
也不知招多少人,全招了最好,若只挑最好的几个,那身边的可都是竞争者了。
村正心头一跳。
虞紫记得,这些人中间可有不少能单手摁着家中逃跑婆娘往死里打的人,他们力气大,被他们盯上就像是被蛛网缠绕,再也无法逃脱,面临的就是被困死一生的绝境!
文心的力量吗?
将好事与老婆子说了说。
因为——
现在就盼着老幺媳妇肚子争气,给老幺生俩,他死后也能瞑目,能见列祖列宗了。
一侧的虞紫脸色沉了沉。
一桩就是这个男人。
幺儿年纪比这个男人小得多,他媳妇都已经乖顺了,夫妻俩天天窝在家里不见人影,倒是这个男人,天天被他媳妇抓得左一道伤,右一道疤。闹得村头村尾都知道。
村正还以为是问自己。
虞紫离开朱家村好些年,也不知道村子里又多了哪几张生面孔,神色微微一黯。
男人恼羞成怒:“哼,她昨儿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