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园门内外,两队队列整齐,衣号鲜明的阎王宫青衣弟子侍立两侧。
朗朗呼声从园门里传来:“有请铁血堡钱百灯、钱小晴!”
钱百灯撩起白袍,踏步而入。
钱小晴紧随其后。
竹屋殿内增设了两张竹靠椅和一张竹榻。
竹靠椅是为钱百灯与钱小晴准备的客椅。
竹锡上躺着徐天良,他身旁搁着那只旧织锦袋。
在似欢迎,又似吆喝示威的呼喊声中,钱百灯与钱小晴进了竹屋正殿。
钱百灯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正殿三清老祖画像下,香案桌后竹藤椅中的孙三娘。
钱小晴却一眼看到了徐天良,忍不住“啊”了一声,扑将过去。
钱百灯倏然伸手抓住钱小晴,往回一带,拱手对孙三娘道:“孙三娘多年不见,仍是英姿风采,不减当年。”
孙三娘浅笑道:“钱三旗主过奖,岁月不饶人,我是人老珠黄,不中用了。”
钱小晴急上前施礼道:“小女子铁血堡钱小晴,拜见孙三娘宫主娘娘。”
孙三娘扬手还礼道:“钱姑娘不必客气,请坐。”
钱小晴眼光盯着徐天良,耐着性子,随钱百灯在竹靠椅中坐下。
孙三娘命人送上香茶,然后指着严阴阳道:“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徒儿竹中剑客严阴阳。”
“哦!”钱百灯刚落座的身子霍地站起,拱着双手道,“原来是武林生死判官,久仰,久仰!”
若非孙三娘介绍,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书生模样的人,竟就是天下第一号杀手严阴阳。
严阴阳极有礼貌地回礼:“久闻钱三旗主英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孙三娘又指着分堂主道:“这位是原阎王宫阴司堂堂主唐静池。”
钱百杰拱手道:“幸会,幸会。”
钱小晴早已无心理会这些客套,嘴唇扁了几次,想说话却未开口。
钱百灯却极有耐心地,待孙三娘将六位分堂主一一介绍完毕。
孙三娘最后凝住了声,目光直着钱百灯。
竹屋内那种装模作的客套气氛已然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沉重压抑的气息。
钱百灯感到了几分不安。
孙三娘刚才介绍手下的目的,无非是给他一种警告,若要动手,光凭严阴阳和六分堂主,就能制住他和钱小晴,最好不要有此妄想。
孙三娘究竟为什么要给他这种警告?
他无瑕细想,毅然地道:“孙三娘这种安排,想是不肯救徐天良了。”
钱小晴惊呼一声,从椅中跳起,但被钱百灯伸手按住肩头。
孙三娘沉声道:“我为什么要救他?”
钱百灯正色道:“算是铁血旗救情。”
孙三娘眉毛斜扬:“这小子与铁血旗有何关系,钱三旗主居然为他救情?”
钱百灯端然地道:“他是铁血堡的女婿,所以老夫不能不为他求情。”
“哦,原来如此。”孙三娘放作惊态地笑了笑道:“看钱姑娘刚才情急的模样,确也令人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