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笑声中断,响起了一声惊呼:“啊!你……”
他在翻滚中袒露出一块胸肌。
她的目光痴痴地盯在胸肌上,满脸是惊愕与惶恐。
一块布满了疤痕,象无数条红色的小虫趴伏在胸肌上,随着呼吸的起伏,在不断地扭曲蠕动。
他咬咬嘴唇,眉头痛苦地皱了皱,沉静地解开了衣扣。
衣服敞开了,一个全身都是可怕疤痕的身子呈现在她眼前。
“全都是伤……疤?”她颤抖着手,不取相信这是事实。
他凝视着她:“你现在讨厌我了?”
“不!”她使劲地抱住他,把脸贴到他胸脯上,吻着伤疤。“我说过,我爱你!无论你是什么模样,我都会始终如一地爱你。”
“呜——”他发出一声狼似的欢叫,又把她翻压在雪地上。
两人亲吻着,翻滚着。
嘻笑声再次在林中荡开。
他俩忘记了一切。
忘记了被砍头、剥皮的狼,忘记了死去的“猎户”,忘记了身旁潜伏的危险。
这个世界上仿佛只有他俩存在。
“我再告诉你那只老狈的事……”
“老狈还没有死?”
“没有,它现在依然与老狼头住在一个洞穴里。”
“那只疙瘩狼怎么样了?”
“疙瘩狼很快地长大了,成了一条凶猛的狼,它再次在狼群中煽动叛乱……”
他向她说了许多狼群中的故事。
那些鲜为人知的,神奇蹊跷的故事,令她目瞪口呆。
若不是他亲口说出,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这是事实。
他尽管在极度的兴奋中无所不谈,但仍极有分寸。
他信守向师傅许下的诺言,没提及师傅的姓名与相貌,没透露皇祖圣命和去沧州西子庄的秘密。
他能说的全都说了,而且说是全是实话。
他已把她当成了自己可以信赖的朋友。
他完全忘掉了师傅告戒他的警言:江湖险恶,人心更险恶。
然而,有一点他并不知道,他是弃婴,被狼群叼回狼窝的故事是假的,他只不过是重复了一次师傅向他所说的假话。
未了,他说道:“我没想到,师傅让我走后,又放心不下,居然会派狼群来护送我。”
她抓住他的胳膊,闪烁着眸光:“这就是与你生活的狼群?”
他点头道:“你以为其它狼群也会听从我的命令?”
她默然了,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感,使她芳心颤栗。
她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一定要杀死五个铁楼帮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