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手立时便去拨剑。
剑客从来都是出剑一击便能致命,可这次未能如果。
他的剑明明放夜里还擦了一遍的,此番也不知什么时候被人给绑得严严实实。
方想起来阿柱近几日总也玩他的剑。
其它人都怔住了,原本还在谈笑的军将们都收敛了神色围上前来。
白允沫刚扶着子桑站起身,便看见阿柱侧身挡在了子桑面前。
只是片刻间,胸口便扎着一支铜色的,粗而宽大的簪子。
阿柱身上还穿着青灰色的新衣,质地软和,是实锦密织。
血顺着上好的锦缎往外渗,泛着青黑。
剧毒。
阿柱另一手紧握着泊玉的手,看着她面色苍白:“不是给你换了新的簪子么。”
别的再多也说不上来了,只勉力说声:“新正岁安,从今往后,便换个新的,细的,不利的。”
我看你发上那只铜簪有些宽粗沉重,与你不太配,这支木的轻巧。
旁边已有甲士上来把愣着的泊玉双手反剪了起来。
阿柱这便慢慢倒下,被白允沫扶住:“阿柱……”
“饶——。”
阿柱死了。
子桑酒醒了大半,才意识到泊玉姑娘原本是要杀她的,可阿柱替她受了死。
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
白允沫也没料到会出这样的事儿,再三喊着阿柱,泪一把一把地流下来。
纵她是医者圣手,也救不得人心巨毒。
周载见帐内生异,酒亦是跟着醒了大半。
因着白允沫与子桑身份特殊,便都遣散了旁边其它将士,令人把泊玉先关着,后续再作审问。
子桑拧着眉,从白允沫手中接过阿柱的身子,慢慢平放到地上。
白允沫锥心而泣:“都是我的错。”
她早便已觉得泊玉行为有异,即使上了路也多有生疑。
其实路上泊玉为她受伤的时候便已是有所图的,就是为了让她完全放下戒备,甚至对她心存感恩。
可她没有,后来又因着看阿柱与她好,便越发把戒心放了下来。
若是早些警觉便再不会有此事了,她怎就没想到子桑本就是朝堂各处的眼中钉。
都是我的错。
子桑从阿柱胸前拨出那根簪子,或而本该插在她身上的东西。
她没有哭,她与阿柱虽有话语,却并不相熟,可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