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灯的光并不算亮,马车内的少年人绯色官袍加身,袖宽而长,盖住青筋□□的手背,他那双阴沉沉的眼眸却带着嘲讽,“混账东西,你狗吠什么。”
还骂?
“不就是个公爵府的。”赵晏叫嚣的要冲上去了,打个痛快,“池景州,你给本王滚下来!”
只见池景州的眼尾一丝的猩红,脸颊的肌肉轻轻扯动,“赵晏,你竟然公然诋毁我妻!看我今日不打死你!”
赵晏冷笑,“用着自家表妹的性命去讨官家的赏,你还真有脸。”
啪一巴掌甩在赵晏的左脸,快得他直呼这哪里是喝醉酒的样子,方才在酒席上池景州分明就是故意装醉。
池景州的手撑在马车上,步履蹒跚,只有那眼太过狰狞,“徐笙的命在我手里,别人夺不走。”
醉仙楼里传来琵琶的舞乐,窈娘高歌一曲,引得在座人拍手叫好,而这室外头两队人马都起了剑鞘,一触即发。
“你和那徐家娘子尚未订婚!能不能成亲还未可知!”说罢,赵晏就要冲上去扭打起来。
“王爷!可别提徐娘子了,我家大人因这事连日来心情都不好!这不今日就买醉了么!”皇城司的下属一人拦了一头,这两位贵主儿可不敢在大街上就打起来。
有失体面。
“喝醉个屁!”赵晏的腰被小厮死死抱着不撒手。
池景州抬一下眼,说,“把我的剑拿来。”
这是要真干上了?皇城司几名下属互看一眼,“使不得!使不得!大人这回是真喝醉了,还不快快送回府去!”
两个男人没把话说明白,但阴谋算计却逃不开一个女人。
“不准走!”赵晏骂了他么的粗话,扯过身旁小厮的提灯就砸过去,“池景州你给本王滚下来!咱们打一场!”
“回府。”池景州别过脸去,命人关上车门,把头往车上一靠呼呼大睡起来。
老管家终于等到自家小公爷,看着他愁云惨淡的一张脸。
“小公爷,早知如此当初何必和徐娘子吵那?”
染香,点烛,池景州坐到了案前。
老冤家把册子递上去,“要不明日景哥儿还是去一趟太师府,把徐娘子给哄回来?”
池景州不想应,他连带着册子也不看了。问了其他的事,“那李女使跟了过去,可有传回来什么口信?”
有一双小眼睛盯着他,圆溜溜的鬼贼鬼贼,像是在偷听池景州说话。
老管家问了句,“传回来的不少,不知景哥儿想听些什么?”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