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您是他的业务经理,那你是否联系过他的一些潜在客户?因为我相信住在郊区的先生和夫人可能会一次又一次地询问,那个身穿弹力纽扣衫的家伙有没有暴力犯罪的前科。”
拉特纳夫人喃喃自语着什么,声音又轻又快。
“你说什么?”唐说。
埃文说:“那是一种西部的传统昵称吧。至少,我觉得‘恶心的女同性恋’的意思是‘亲爱的’。”
“哦。”唐微微侧着头,就像是一把刀一抖,“我可以打电话给鲁本的假释官,他一定对这些很感兴趣,尤其是在鲁本可能已经离开旧金山而没有通知他的情况下。”
“我从来没有说过这话,不要扭曲我的意思。”拉特纳夫人在门口转了个身,看上去活像是栋建筑。“他没有搞什么孩子的派对,这完全是合法的。我警告你,不要串通假释官一起来找他的麻烦。”
“他在哪里工作,拉特纳太太?”
“那是一个孩子的21岁生日派对,一家装备企业请他干活,会付他工资的。”
“哪家装备企业?”唐问。
“边缘冒险集团。”
唐记了下来,“那是什么类型的装备?”
“把一些有钱的小子带到野外,帮他们过一个‘吓唬你傻子’的周末,让他们觉得像真的一样。”
“你有边缘冒险集团的电话号码吗?”
“没有,可你是个聪明又走运的家伙,找个号码难不倒你。”
唐潦草地把这些都记在笔记本上,在重要地方的底下重重地画了线,“知道了。”
埃文听到她身后发出了一阵在破碎的水泥走道上敲击的声音,像是佩皮特的小爪子,只是更加重些,还有呼吸声,不,是鼻息声,还有铁链碰撞发出的叮当声。
她和唐同时转过了身。
她们身后,在黑暗的人行道上有一只狗,可能是一只狗,爬到了唐的肩膀上。
“它叫做灾难,”拉特纳夫人说,“现在你们可以走了,就现在。”
“让它走开。”
“我可没有召唤过它,它有自己的头脑。”
“真是条不知好歹的母狗。”埃文说。
“你应该知道。”拉特纳夫人说。
它的牙齿在门廊的光线下面露了出来,看起来像是一条罗得西亚脊背猎犬和一只剃刀猪的杂交品种。
它咆哮着,埃文压根儿不觉得它是一条狗。
她转过身来,对唐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去你的警察厅里?”
“在那里,我们可以考虑开一张逮捕令,也许再打个电话给动物控制部门,这取决于在接下来的10秒钟内会发生什么事情。”她含沙射影地看着拉特纳夫人。
拉特纳夫人用手在她那下垂的胸部前面划着,然后拍了拍手,“坐下。”
灾难的尾巴落在水泥地上,一屁股坐了下来,喘着气,流着口水。埃文和唐慢慢移动步伐,穿过了混凝土的草坪,慷慨地给它留了一个位置。
唐打开了吱吱作响的门,拉特纳夫人叫着:“离我的孩子远一点,你们要是再想来这里,就算有逮捕令,我也未必放你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