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认识她,可她莫名地心里有数。
就在他想要给傅若上香的时候,傅染湿润破碎的桃花眼轻抬,那股脆弱劲儿顿时化为锋利的碎刃滑出。
她直直地挡在他面前,言语上还是带点礼貌的,“这位先生,家母与您非亲非故,请你别挡在我母亲面前。”
“小染,我是你血缘关系上的父亲……”
纪桓泪眼婆娑着,打从接到朋友的电话开始,他就马不停蹄往这赶。
眼前人傅染在照片上看到过,也在少年宫门口看到过。
但他真正地来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她却觉得那么陌生,陌生到她连一道目光都不想留给他。
傅染朝他扬起苦涩的笑容来,而后撕掉他面上的伪善,“我妈从来没有跟我说过我有父亲,我打小每逢遇到命题作文写我的父亲的时候,我写得都是我父亲已经死了。”
“我妈要走了,请你别挡着她。”说着说着,傅染泛红的眼眶里流淌出一串串的眼泪。
左邻右舍比较友好的阿姨纷纷来劝她看开,苏墨白则是引导着让她在血缘上有着联系的男人走开一些。
最后一程路走完的时候,傅染站在明亮的光亮下对傅若说:“妈妈,我会照顾好傅玦的。”
她会用尽全部的力量将傅玦的病给治好,会让他这一生都过得无忧无虑,健康顺遂的。
回程的路上,傅染下了大巴车就晕倒了。
急得苏墨白赶紧将她往医院里送。
在光怪陆离的睡梦中,傅染像是又回到了儿时的某一年盛夏,在台风来临的时候她跟傅玦两只小小的小肉团子瑟缩在母亲的怀抱里。
穿着短袖的她觉得身上很冷,但母亲的怀抱却暖和得紧,傅玦奶声奶气地喊她姐姐。
紧接着,傅玦凄厉的叫喊声响起,他阴沉着脸质问她妈妈究竟去哪里了。
面对傅玦那张诡谲的脸,傅染突然一阵心窒,随后从梦中挣扎般地醒来。
苏墨白在一声声地呼唤着她,她这才从模糊的噩梦里回归到现实之中。
“傅染,就是做了一场噩梦,你现在很安全。”苏墨白擦了擦她泪眼婆娑的眼尾,语调带着轻声的哄。
那些瞧着根本不像是真实的回忆纷至沓来,傅染眼尾泛红,她轻轻低喃着:“墨白,我没有妈妈了。”
这辈子让她骄傲让她浑身充满底气的母亲,她不在这个世界上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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