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魏兴退下,赵维桢才看向吕不韦解惑:“此人不行,太会看人眼色。”
吕不韦:“以色侍人,若不看人眼色,又看什么?”
赵维桢:“正是如此。这宠姬收了贿赂,去吹主人枕头风的事情数不胜数,何况太后又是个没什么主意的人。嫪毐太聪明,这样的人不能送给她。”
聪明人就去给她走正道,假设未来真有嫪毐立下军功,以正经功劳入朝为臣、甚至可以与赵维桢抗衡的一天,赵维桢不介意把他视作对手送以尊重。
但祸祸后宫就别想了!
送走嫪毐,这事就成了大半,赵维桢再次随便点了几个人,狠狠过了一把评委瘾。
挑来挑去,最后她竟然挑了十几名看着顺眼的,其中不少还是漂亮姑娘。
“就这样吧。”
赵维桢心满意足地吩咐魏兴:“你回头再看一看,我选中的这些人,太聪明的不能要,尤其是男人,胸大无脑最好。”
魏兴不禁汗颜:胸大无脑,这都是什么形容!
他低着头:“是。”
赵维桢:“然后找个手脚麻利的刀匠,给男子全咔嚓掉。”
魏兴:“……”
吕不韦:“…………”
赵维桢:“怎么?”
魏兴这次是真的冷汗流了一后背:“夫人,我没听明白。”
赵维桢:“是让你把男子都骟了。要伺候太后,不整干净点怎么能行,你是想给国君再添几个弟弟么?”
其实在先秦时代,所谓官宦并不指太监。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个时代入宫并不要求男子阉割,当然了,你要自己阉,谁也拦不住。
但赵维桢还是要保证不给嬴政添麻烦的。
“当然了,这事自愿。”她想了想,补充道:“不想就放回家去。你亲自监督啊,要是出了事,我保证你比你哥还惨。”
赵维桢从来不对魏兴说重话,后半句几乎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她严肃地看向魏兴:“弄好了向我汇报。”
魏兴:“知,知道了。”
这还差不多。
“就这样吧。”
一句话送走嫪毐,赵维桢心情大好:“明日学堂就要招生,此乃大事。”
…………
……
同一时间,韩国新郑。
食肆之内,两名臣工凑坐一桌,手中拿着雪白绵软的物事。
“陈公,此为何物?”
“贤侄怎没认出来?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纸啊!”
“这便是秦书?”
桌上的年轻臣子赶忙接过老者手中的薄薄纸张,端详片刻。
“嗨呀。”他不禁感叹道:“这秦纸,果真轻便。我听闻许久,没想到比我想的还要薄,听说造价也很便宜?”
“可不是,一本书册的价钱,连帛书的十分之一都不到。”老臣回应。
“只是这纸上文……我怎么不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