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向来行事大胆。”嬴政不赞同道:“可我觉得不应以自己的人身安危冒险。”
“哦?”
赵维桢倒是没料到,小嬴政还教训起人来了!
瞧着他板起脸,她顿觉有趣:“太子觉得哪里不妥?”
嬴政:“想要……打压外臣。”
话说至此,嬴政飞快地瞥了一眼仍然懵懵懂懂的小成蟜。他接着说道:“有很多办法,毋须借着姬妾之事下手。更何况,荡隽已有背叛先例,为何要赠与她信任?”
言下之意,也是瞧不上吕不韦用这种手段。
但赵维桢却是忍俊不禁:“太子,阳泉君是外臣,那我与吕不韦就不是么?”
嬴政不语。
沉默,也算是默认了赵维桢的说法。
少年人目光炯炯,虽然神情严肃,但仍然不免让赵维桢心中一暖。
“谢太子关心。”赵维桢扬起笑容:“既是太子担忧,那今后我小心就是。免得让太子挂念。”
说完,她话锋一转:“可我却是自信得很,觉得荡隽确实能用呢。”
嬴政不认同,但也没出言反驳。
他想了想,然后坦诚开口:“我想不出理由。”
这就是要听听赵维桢想法的意思。
赵维桢:“太子可曾想过,荡隽为何背叛阳泉君?”
嬴政:“有更好的机会。”
赵维桢:“那为何荡隽认定,投靠我与吕不韦,就是比投靠阳泉君更好的机会?”
第二次发问,让嬴政楞了瞬间。
但小嬴政反应很快,他旋即明白了赵维桢的意思。
“阳泉君收用荡隽,名为提拔,实则是把荡隽的家人圈禁起来以供威胁。”嬴政斟酌道:“而且,荡隽在阳泉君府上时,待遇也不是很好。克扣衣食、遭遇打骂,都是很常见的事情。”
是这样没错。
嬴政能知晓这些细节,估计还是从秦王那里听来的。
看来嬴子楚对嬴政的教育也是很上心,完全把他当做自己的继承人来培养。
“而夫人与不韦先生不同。”嬴政总结道:“夫人不会威胁她,不会束缚她,更对荡隽没有直截了当的利益要求。”
“没错。”
赵维桢颔首:“所以太子,说荡隽是‘背叛’,我不认同。她是抓住机会逃脱了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