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停在回廊尽头的厢房门口,对陆思妤做了个“请”的手势。
“您先在里面等一会儿,奴婢去拿套干净的衣裙来。”
“去吧,不用拿太繁复的,简单利落的就行。”
陆思妤嘱咐了一句,然后踏入屋内。
安国公府还真是财大气粗。
虽是供客人使用的再普通不过的一间厢房,但也极尽奢华之能事,从寝具到矮榻一应俱全;窗外就是安国公差人特意打造的荷花池,只是现在还未到荷花绽放的季节,水面上只漂浮着绿油油的荷叶。
博山炉里的香料静静燃烧着,味道和世家常用的那几种稍有不同。
陆思妤皱了皱鼻子,觉得这香味闻久了有些憋闷,于是将格子窗开得更大了些,然后边欣赏墙上的一幅山水画边等丫鬟送衣裳来。
然而她才站了会儿便觉得不太舒服。
明明没有饮酒,脑袋却不知怎的有些昏沉,身上也产生一股莫名的燥热。
这时身后传来敲门声,陆思妤没有多想,以为是那个丫鬟回来了。
“进来。”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进来的却不是刚才那个丫鬟。
“怎么是你?”
陆思妤不可思议地看向来人,脸色霎时沉了下来。
“阿妤,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苏言卿顺手掩上房门,听到陆思妤的问题反而比她更莫名其妙。
他本来独自喝着闷酒,突然接到丫鬟传话,说陆思妤有事找他。
尽管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来的路上他还是忍不住猜测——阿妤是不是回心转意了?否则以她这段时间避她如蛇蝎的态度,怎么会主动找他?
陆思妤眉头皱得更紧,太阳穴更是突突的疼:“……你莫不是犯了癔症,我没找你。”
“可是那个丫鬟说你在这间屋子等我,还说你有话要告诉我……”
“说了没有就是没有!我不想看见你,快滚!”
燥意越来越甚,脑袋也愈来愈沉,陆思妤身形一晃,还好及时扶住桌子,否则差点要栽到地上去了。
苏言卿此时终于注意到少女的不对劲,担忧地问:“阿妤,你身体不舒服吗?”
他作势要扶她,却被陆思妤一把推开。
“那、那香有问题……”
陆思妤痛苦地喘息着,伸手摸索着茶壶,试图浇灭正在燃烧的香料。
可是茶壶里空空如也,一滴水都倒不出——对方既然存心陷害,又怎么可能给她一线生机?
经她这么一说,苏言卿也嗅出点异样来。
与此同时,下腹升腾起一团无名火——
“恐怕是催情的香料。”他艰难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