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皇子小心的转头看太子。
太子没任何表现,他的走狗赵挚却刺了一句:“到底母子情深。”
陵皇子瞪着赵挚,那架式像想冲上去咬一口。
就是母子情深了,你待如何!你咬我啊!
太子立刻皱眉制止赵挚:“慎言!你已承爵为王,当端庄持重,就事论事,情绪激动口不择言有何好处?孤的母后,自然母仪天下!”
赵挚立刻掀袍跪倒,朝陈皇后行礼:“臣失礼,请娘娘责罚。”
这一段往来,看的陵皇子心惊肉跳。
气氛太紧张太可怕了!
长宁公主捧着茶盏,看了陈皇后一眼,笑得别有深意:“做皇后娘娘,自然要母仪天下。”
建安帝微阖的眼睁开一条缝,指节敲了敲椅子边,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长宁。”
话音不重,敲打意味十足,他在提醒长宁公主注意态度,保护陈皇后的心意十足。
长宁公主不置可否,慢慢喝茶。
陈皇后轻轻叹了口气,视线移过来,似乎看了眼陵皇子,又似乎谁都没仔细看,最后落在赵挚身上:“起来吧。话赶话而已,谈不上失礼。”
“谢娘娘。”赵挚站了起来。
他站是站起来了,这事情可没过去,没半截放下的道理,他垂头拱手,询问上意:“今日此事,太子就事论事——”
建安帝:“可。”
皇上这一发话,大厅顿时安静。
陵皇子算是明白了。
这太子和赵挚一白脸一红脸,早早设下套,故意整他呢!故意选了今天的机会,故意当着皇上皇后,拉起通敌大旗,还连带勾起长宁公主仇恨,就是要让他成为众矢之的,满身是嘴都说不清,直接钉死在这里,没人护得了他!
明白过来,陵皇子就慌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今天要是过不去,还谈什么以后!
“母后——娘,娘娘救我!”下意识的,他跪下,膝行至陈皇后面前,“我冤枉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这表现,差点让赵挚笑出声。
这种对手,太让人省心了,多来几个多好!
“倒也奇怪,”他拉长声音,阴阳怪气,“事还没说清呢就突然求饶,还放着皇上不求——是笃定皇后娘娘会为了你干涉朝政,还是心虚不敢求皇后,早私下里认贼做了父?”
他声音很慢,不管明意暗意,保证所有人都看得到,都听得出。
与此同时,他似有似无看向陈皇后,看她的神情变化。
陈皇后相貌不算美艳,或者说,比起美艳,她的气质里,更多的是端庄,是稳重。她身上衣服总是整齐,不见一丝褶皱,头发妆容总是干净,不见一点乱,说话行事,也似乎是被尺子量过,永远规矩,堪为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