苡米没忍住小心翼翼的白了我一眼,生怕残留的鸡蛋清因为大幅度的动作流进眼睛里。
“请不要用你的言论持续侮辱自己的智商,以及我的。”她尽量让自己平静的说。
是啊,就凭她从那条经过菜市场的上学路走了十年之久,这么简单的问题她都不会弄错。更何况她曾声情并茂的和我详细叙述过放血杀鸡,拔毛下锅的过程,堪称专业。
“好。”我点了下头。重又踱步,但我再次抬起头要说什么的时候,她马上制止了我。
“给我纸巾。”她命令的说。
我不情不愿的把纸巾递给她。
她烦躁的甩着手闭着眼睛说:“放到我手里。”
我恨不得从旁边小门里把纸筒里的纸夹出来放到她手里。
但是我耐心的把纸放到她手上,周围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可是她完全不欣赏这些,包括我的耐心。
“什么破玩应。”她狂乱的扒拉着残留在脸上的纸巾屑。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狂躁,就像照了照镜子之后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这狂躁就像刚刚的高冷,莫名其妙的。
我这才意识到应该是还生了什么别的事情。
我瞧着苡米。我所认识的她,是藏不住任何事情的,我是说,那些她说给我听的事情。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她故意要给我的错觉。有了这种想法,我突然有点恐惧。
她总是没头没脑的说着瞧到的琐事,和她时不时的聪明劲儿还有傲人的才华一点也不搭。
为什么我现在才现?
又是因为她那可恶的聪明劲儿,她掩饰的太好了,不知到底是生了什么事,让这样的她如此的烦躁不安,怎么绷都绷不住了。
想来这个女孩是有些可怕。
曾经我鄙夷的瞧着尖叫声吓瘫了过马路的小强的她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着瘫倒在路边,瞧都不敢瞧。但是过了一个星期我们又与小强狭路相逢的时候,她已经可以和它愉快的玩耍了,做着“送你上西天的游戏”,一脚下去干脆利落,接着还弯下腰仔细查瞧了一会儿说,真恶心。
她是我多么强大的精神支柱可想而知。
但是那个时候我一点也没有察觉她的可怕。她或许也会奇怪我为什么没有,接着继续居高临下的给我讲催眠智商的琐事,继续做我的朋友。
我想到哪里去了。
外面不会已经打起来了吧。
对于高冷打架这种事,我完全无从想象。我只知道不论学校如何处罚,回到家里他都应该不会被责备。我也一样。
因为每一天,踏进家门面对他们的时候,我们都是漂浮着的“不要责备我”这样**裸的大字。
可是,我想不明白的是,如果就这样打起来的话,到底是为什么打架呢?
“我和他提起了那幅画。”苡米突然说。
“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被他现了?”我问。
“因为他鬼使神差的朝我这边走过来了,我就只能在他现之前先出现了。”苡米眼睛直的盯着水龙头,“我就带上耳机边玩手机边向他那边走,接着当我抬起头要假装偶遇的时候,他已经把一切都收拾好了,就差身上的衣服没有换,手上应该有的血迹也不知擦到哪儿去了,我甚至觉得自己面对着oo7。”
说道oo7,苡米抬起头,重又容光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