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殃端坐云椅,居高临下看着他,金瞳皆是嘲讽和厌恶。
凤北河仰着头对上凤殃的神色。
他看出来那双堪称癫狂的金瞳里全是得不到也要将其扼死在自己怀里的偏执——那是对扶玉秋的独占欲。
可是扶玉秋根本看不出来,还没心没肺傻乎乎地踩着台阶往凤殃跑去。
他似乎不知道自己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盯上了。
“玉秋……”凤北河下颌绷得死紧,浑身烈火也依然沙哑着开口,“别信他。”
扶玉秋已经踩上了台阶,闻言皱眉回头。
“什么?”
凤殃也不制止,冷眼旁观。
“他是个疯子,迟早有一日,你会知道他的可怕之处。”
凤北河速度很快,因为他意识到凤殃逐渐对自己动了杀心。
被凤殃压制数年,死到临头凤北河已不再隐藏,冷冷道:“我之所以与金乌同流合污,也是被凤殃所逼,害死你的罪魁祸首……”
扶玉秋瞳孔一缩。
“是他才对。”
凤殃依然坐在那,好像从始至终都是孤身一人。
清冷的云从他身边穿梭而过,带起他一绺夹杂着几根雪白的发。
扶玉秋满脸迷茫,怔怔地转头去看凤殃。
凤殃和扶玉秋安安静静对视,眼睛里没有丝毫情感。
扶玉秋似乎想要开口说话,但嘴唇轻轻哆嗦两下,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凤殃早已料到如今这个局面,甚至很期待这个场景尽快到来,这样他就不必在痛苦中沉沉浮浮。
凤殃冷眼看着扶玉秋不可置信的神色,近乎恶毒地心想。
“怨恨我吧。”
“我本就是罪魁祸首。”
怨恨……
然后离开吧。
凤北河说完后,看到扶玉秋这个神色,心脏一酸。
可他本就怨恨凤殃将他当老鼠似的操控数年,此时终于寻到了凤殃的软肋,甚至觉得此时的九重天仙尊很可笑。
一个眼神就能让他崩溃如山倒。
就在这时,扶玉秋突然说话了。
他脸色苍白,喃喃地问凤殃:“你也这样以为吗?”
凤殃一愣。
他本以为要迎接的是扶玉秋的质问……不对,这句话好像也是质问,但意思似乎有点不一样。
凤殃的沉默让扶玉秋一个踉跄,险些从台阶上跌下去。
他匪夷所思地看着凤殃,呢喃道:“原来你这么奇怪……是因为这个?”
凤殃终于坐不住,他站起身:“玉秋……”
扶玉秋厉声道:“你闭嘴!”
凤殃:“……”
堂堂九重天仙尊竟真的停下动作,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