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崎战战兢兢地将酒杯举到唇边,然后立即瞪圆了眼。
“没骗你吧。”
“嗯。但名字太怪了。”
“大家都这么说。”
调酒师摇了摇头,似乎在笑她们不解风雅。
“但他好像没打算改名。”
调酒师点点头,似乎在说“那当然”。
“为什么?”
“酒调好后想到了什么词就用那个词给酒命名,这就是他的风格。他说:‘鸡尾酒的名字就是一首诗。’”
坂崎苦笑道:“这么回事啊。”
“那咱们再来碰下。”
兰子同坂崎碰了碰杯。悦耳的碰击声化解了一天的疲劳。
坂崎又喝了一口,缓缓出了口气。“你常来这个店?”
“算是老主顾吧。”
“每次都是一个人?”
“之前也请过人来。”
“你为什么请我?”
“没别的。只是想同你说说话。”
“听我这只败犬的哭泣,你好出口恶气?”
“我还没那么恶毒。”
“你不是在可怜我吧?”
“我……”
“我不需要同情。”这句话听上去并没有不自然,“我已经习以为常了。不到两个月又会被重新分组,那时又可以一决胜负。所以,我真的一点儿都不在乎。”
“我知道,你是个难对付的女人。所以,我预感同你聊天会很有趣。”
坂崎哼了一声。“你也是个怪人啊。”说着,她啜了口酒。沉默片刻后,她问:“你是叫仁科什么来着?”
“兰子。”
“我叫坂崎贵世。你叫我贵世就行。”
“那你就叫我兰子吧。”
“那个女人也叫你兰子吧?”
“你说筱山?你听到了我们的谈话?”
“听到了。”
“她求我告诉她我的名字,我就说了。我没有理由拒绝。”
一般来说,劳动联合会的职场上,最初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只说姓不说名。小组的名簿上也没有记录名。除非私人关系很好,否则三个月的同事生活过后,连彼此的全名都不知道便各奔东西了。
“不过,你知道筱山今年到一百年了。你们是老相识?”
“怎么会?”
这种私密的个人信息是不可能轻易获知的,除非通过非法手段入侵身份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