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宴往上靠了靠,但姿势始终不舒服,他看向虞念,眼里的意思挺明显。虞念可不敢轻易上前,就装傻充愣。
他一眼看穿她的心思,无奈低叹,“我不碰你。”
虞念听他这么说,抿抿唇,“你要是想要伤口快点恢复,就……轻点作。”
难得的怼了他一句。
也是冒着极大风险的。
江年宴意外地没恼,就是沉沉地嗯了一声。
虞念往前坐了坐,离他近了些。
她预感他是有话说。
果不其然江年宴直奔了主题,“不管是司霆远还是司霆叶都不是省油的灯,尤其是司霆叶,典型的笑面虎,走的是阴险挂。你向司霆远靠拢,他一旦争取你不得就会下阴招。”
虞念惊愕地看着他。
“还有,”江年宴正说着呢,见她用这种神情瞅着自己,一时间他有点哭笑不得,“想说什么?”
“我的情况……”虞念迟疑,还有些小心翼翼,“宴少是怎么知道的?”
不是在昏迷中吗?老刘也不可能帮他盯着她吧。
江年宴眉色沉沉的,没好气,“我为什么把你扔进封窑?心里没数?”
虞念一激灵,“可这样也不对,我后来……”
话说到这儿蓦地止住,心脏猛地咚咚狂跳。
江年宴能把上番话说得那么清晰明了的那必然是知道她近日的所作所为,不可能只是因为上次在宴会上的见面……
但江年宴接下来的反应告诉了虞念,是她想多了,并且言多必失。
就听江年宴淡淡地问,“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又见了司霆远。”
虞念就觉得脑袋忽悠一下,莫大的恐惧像是长了爪似的从肌理间滋生出来。她像是瞬间回到了封窑,那里的气味、女人的尖叫和男人们肆无忌惮的笑声都凝结成刀子,又向她齐刷刷过来了。
她开始惶惶不安,这次还能是哪?
虞念下意识去看江年宴,却没有想象中的震怒。他只是不悦,甚至还皱起了眉头,可相比之前淡漠阴沉的模样叫人安心。
忽然而至的恐惧感渐渐如潮水般退散,虽说还是紧张,因为她摸不准江年宴下一刻的情绪会怎样。
她想了想,决定照实了说,“我只是想促成两家的继续合作,毕竟之前有合作的基础。”
江年宴眉头仍旧没松。
虞念打量着他的反应,小心翼翼说,“我是虞家的人,总不能不管不顾虞家的事吧?不管怎么样,跟司家的合作我必须要促成的。”
江年宴看了她一眼,没说怒火中烧,也没说松了眉头,就是从鼻腔里冷哼了一声,多余的话没说。
虞念思量少许,问他,“那宴少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江年宴一个眼神扫过来,虞念又是心口一抖。
良久,他沉沉说,“我多少还算了解你。”
一句话说得虞念差点吐血,忍不住说,“既然了解,也知道我在做什么,还……”
还把我送到那种地方去?
不就是作为我见司霆远的惩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