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知道南浔没有忘记,傅临渊又想要更多,最好是永远都抱住这人,即便世间毁灭,他也不愿放手。
原来得到了,就会变得更加贪心。
“我以后都会听你的话。”傅临渊顿了顿,小心翼翼地问他,“你别不要我,好吗?”
语气柔软得让南浔怀疑傅临渊又要哭了。
但傅临渊没有哭,再抬起头时,眼睛有些发红,他好似习惯了这人的不回应,周遭无声无息。
不过是他这二十年来所经历的,哪怕他声嘶力竭,得到的永远只有冰冷和孤寂。
可这一刻,他却抓住了温暖,世间再辽阔,傅临渊也不再是一个人了。
南浔顿了顿,又拉过了傅临渊的领口,沾去他眼角的泪。
然后他就看到傅临渊红了脸,连呼吸都捉不到了。
搞得他丫想说点什么劲爆的话都不行,这样还不如干几场瓷实的,指不定还更有效果。
但南浔想归想,此时的傅临渊跟惊弓之鸟一般,哪里还敢想再深入的问题。
他不可见地轻叹一声,随即便抓过傅临渊的手掌,在他的掌心上写着字,“回去。”
南浔的指尖是冰冷的,像是寒潭的冰,落在傅临渊手心上,勾着他的心脏都不自觉地跳动得厉害。
傅临渊望着南浔白皙修长的手指,几乎出了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南浔捏了他的指尖,刺痛袭来,这才叫他回过神。随即便将南浔整只手都包裹住,温柔地笑着,“好,我带你回去。”
傅临渊顿了顿,眼底又染上些许眷念,“回去从前那个神殿,可以吗?”
南浔挑眉,自然知道傅临渊说的是哪个神殿。不过是他们初识的地方,对南浔来说不过是短暂的几天,却占据了傅临渊的一生,成了不可湮灭的存在,以至于在此后漫漫无尽的神生之中,只能靠着这一份记忆熬过每一个时刻。
哪怕这个世界早已经发展迅速,唯独那一座神殿经年不变,困守着那至高无上的主神,是无尽的束缚,让他心甘情愿被锁住,失去了自由。
却也成了神明存在这个世间唯一的寄托。
神殿当真没有一点变化,南浔离开时什么样。如今也还是最初的样子,几乎每一处细节都不曾变化,可见某人这二十年来。除了找他,还费尽心思护住了这里。
大殿上那神像依旧栩栩如生,好似随时都会活过来一般,南浔看了一会,随即停了下来,好似终于发现了些许变化。
原本神像的眼睛是看向前方,可此时却是微微垂眸,只要站在它面前,抬起头就能对上神像的眼睛。
就好似它在凝望着自己,无比温柔和深情。
那一瞬间,南浔想象着那个孤寂落寞的神明独自站在神像之下,与那具毫无生气的雕像对视,如同他还在身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