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误会,”她轻声道,“我要杀他,他当然恨我。”
禾谷陡然僵住,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什么,姑娘对侯爷动手了吗?
余光扫到墙边的一抹寒光,看过去,只见,角落安安静静躺着一把匕首。
此后,付玉宵宛如凭空消失。
一连十几日,他都没再出现过,禾谷去问,麟园的管家只说,侯爷自从那日离开之后,再没回来过麟园。
这十数日,秦如眉能见到的人只有禾谷,她被关在这处小院子里,连院门都走不出一步,更别说离开麟园。
就连麟园那处空旷开阔的后花园里,两棵她亲手种下的槐树,她也见不到。
杜黎也宛如消失,秦如眉猜测,她应该也被付玉宵调走了,毕竟杜黎之前私自带过她出门,有过这种先例,付玉宵不会把杜黎继续留在她身边。
小院子很安静,但秦如眉知道暗处的守卫多了不止一倍。若说之前只是防贼人闯入,那么如今便多了一个原因——还要防她想办法逃走。
禾谷去取饭食的时候,不止一次被出现的暗卫吓到,回来对秦如眉说,秦如眉只笑笑。
何必呢?
派这么多人监视着她。
她又长不出翅膀,有通天的本领能飞出去。
而且,就算她真的跑了,他的权势这样大,兆州遍布他的人,他几乎能轻松把她抓回来。
若是她被对方抓走,不更是遂了他的意——他这样憎恶她,看她落入对方手里备受折磨,应该很开心。
这几日,禾谷对她说,平妲公主有来过两次,她带了东西来探望她,却都被麟园外的人拦下了。
付玉宵不让她出去,也不让别人见她。
对比起禾谷的难过不解,秦如眉却显得很平静。
她照旧吃饭,睡觉,一切都正常进行下去。
她在天不亮的时候就起床,踮起脚,在小院子里的树下采露珠,禾谷问她做什么,她说,这样的水煮茶味道很好。
没事做的时候,她就扯出草丛里的草和花,坐在门槛边编草环,编了一个又一个,到最后,不仅草环,她还编了很多活灵活现的小动物。
每当这时候,禾谷坐在旁边擦眼泪,她就把新编的小动物摆在她面前,禾谷哭到一半,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小老虎,呆呆地看她,眼泪都忘记擦了。
偶尔,她会站在围墙下眺望远处,禾谷站在不远处,看见她平静眼眸压着的难过。
之后几日,那只猫儿终于出现了,在寒露的清晨跃上了院子的围墙,歪头看着刚好走出来的秦如眉,喵呜喵呜地叫。
这段时间猫儿一直养在管家那里,吃喝不愁,短短几日,竟圆润了一圈,胖嘟嘟的身体窝在围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