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车前,那个年轻人对车内人恭敬一躬。
车窗降下半道。
她踯躅了一下,笑着弯下腰,用一种近乎谦卑的姿态挨得很近地凑过去,跟车内的蒋聿成说了什么。
他淡淡点头,扫了眼她手里的盒子,无甚表情地收回视线。
车窗又徐徐升起,将女孩隔绝在了窗外。
她似乎还要说点什么,嘴唇嗫嚅,下意识往前跨了一步,可目光一触及那双冷漠凉薄的眸子又缩了回来。
到底是怵他,没敢再叨扰,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车子缓缓驰离街道,很快没入昏茫的夜色里。
好一副小情侣依依惜别的场景。只是,女方瞧着明显处于倒贴的下风。
迟溪勾了下唇角,不作评价。
来接她的车也到了,司机擦着满头的汗下来替她开车门。
迟溪已经没这个耐心,先他一步拉开车后座的门跨进去。
后半夜一直下雨,弄得她心情很烦躁。
她索性泡了杯咖啡去露台上吹风。
远处是深蓝色的海湾,海浪不时拍来,卷起停泊在岸边的游艇帆船,更远处是灯塔,闪烁的灯器确保着来往船只通航正常。
“迟溪,你怎么还不睡啊?”迟嘉嘉趿拉着拖鞋从房间里出来。
她头上绑着她的面膜头箍,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衬得一张精致的小脸吹弹可破,玉雪可爱,瓷娃娃一样。
迟嘉嘉大名迟星恒,寓意如夜空中最明亮的星星一般耀眼永恒,是一个很简单的名字。
不过迟溪很喜欢。
其实,当初她刚刚得知怀孕时并没有打算留下她,去医院的第一句话就是打掉。
和蒋聿成那次完全是意外,她也没打算跟他有什么后续发展。当时蒋家那样的情况,别说她不愿,就算她愿意,迟浦和也根本不会同意。
而和迟浦和对着干的结果就是在公司被边缘化,到头来一无所有。
张狂如迟中骏,哪怕在外横行霸道,也从来不敢忤逆迟浦和。在迟家,迟浦和就是绝对权威,和他作对没有任何好下场。
而他,对子女的关怀是建立在他们“听话”的基础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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