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白黎的亲事,白夫人一脸愁容。
陆明瑜很是疑惑:“什么事情,能让精明能干的义母犯愁?”
白夫人没有掩藏,很自然地把此事说出来:“当然是接下来要过的六礼。”
“小兰花生辰不详,和云斐之间的心结,到现在都没解开,过礼的时候,麻烦一大堆。”
珍璃郡主附和:“提起云表哥和兰花表妹之间的心结,那可真是千千结,难解。”
陆明瑜闻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叹息一声:“原本他们兄妹之间,也没有发生什么要命的事情,血浓于水,什么仇恨能记一辈子。”
“但兰花儿姐抓着云表哥令她恢复记忆一事不放,一点都不肯原谅云表哥。”
“我想或许兰花儿姐心底并不怨恨云表哥,揪住这件事不能和解,并非是不能与云表哥和解,而是兰花儿无法和九畹和解。”
“一旦她原谅了云表哥,接纳云表哥,就意味着小兰花打败了九畹,那么小兰花变成九畹后经历的那些委屈,该何处安放呢?”
白夫人叹息:“瑜儿分析不无道理,可正因为如此,所以他们之间的事,才叫我为难得很。”
“他们不和解,这过六礼的时候一大堆麻烦,我也是生怕一个不慎,叫兰花受委屈,从而影响她与承禾之间的感情。”
“我更担心的是,兰花会因为承禾对你好,从而又生出什么心思。”
“或许究根到底,我担心的还是兰花这个人吧,毕竟九畹可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我真怕……”
陆明瑜安抚她:“义母,白大哥所喜欢的人,我们也只能支持。我知道在义母眼里,兰花姐并不适合做白家的儿媳妇。”·
“但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条件处处适合的江姑娘,与白大哥之间又没有缘分,白大哥好不容易有了心悦之人,这比什么都重要。”
白夫人苦笑:“我就是因为如此作想,所以心底才会矛盾纠结。”
陆明瑜道:“义母的苦心,我再能理解不过了。与其说义母对兰花姐有疑虑,倒不如说义母关心白大哥的幸福。”
这话叫白夫人很是受用:“正是如此。”
珍璃郡主也在一旁附和:“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长远。母亲对孩子的心,我明白。”
陆明瑜接过话茬:“说起过六礼一事,义母问过兰花姐的想法了么?”
白夫人摇头:“我尚未问,生怕触怒小兰花。”
陆明瑜笑道:“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什么事都得放到明面呀,就算兰花姐心思敏感多疑,义母也得与她开诚布公。”
白夫人叹了口气:“你别看我纵横商场,但我还真处理不了和小兰花之间的关系。”
“要是她只是普通女子也就罢了,我拿出婆母的权威,说一不二,可她是承禾心爱之人,我却没了办法。”
陆明瑜含笑:“义母的纠结,我能明白。但我觉得,这六礼过不过,该怎么过,需要问问兰花姐的心意。”
“毕竟六礼要有云表哥参与,万一处理不好,让兰花姐有了心结,以后麻烦更多。”
白夫人颔首:“也只能这么办了,回去就问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