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远抱着他,埋头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咬到唇间都尝出血腥味才松开了。
“我也爱你。”
简东站在走廊里等他,晏轻南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他一起走了。
这两人谁也睡不着,在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了两罐啤酒坐在街边的长椅上。
简东开了一罐递给晏轻南,晏轻南说了声谢了。
“南哥,你怎么做到的?”简东喝了口酒,嘶了声。
不是被酒辣的,他们平常喝的酒比这辣多了,简东就是心里有口气出不了。
“我没比你好到哪儿去。”晏轻南望着远方,“但是这是小远的选择……”
“南哥,你知道我是怎么想通的吗?”简东低了下头,“如果非要有那么一天,我希望沈哥按照他自己希望的方式离开。”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过来,来的时候沈景远的病房里还有医生在做检查,两人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才进去。
晏轻南先拉开了窗帘,外面的阳光照进来,洒满一整个阳台。
简东和晏轻南都坐在床边陪他,三个人还让护士帮忙一起拍了张合照,照片留在沈景远的手机上,他一直低着头看。
晏轻南帮他换了一件新的病号服,淡淡的皂香和他们常用的沐浴露味道很相似。
躺在病床上,沈景远微笑着,先拉了拉简东的手,又握着晏轻南,和他们说:“谢谢你们。”
晏轻南俯身,轻轻吻了下他脸颊,闭眼和他贴在一起。
“我的宝贝一定会很幸运。”
下午两点整,沈景远被推入手术室。
晏轻南和简东并排坐在门口的椅子上,不出意外的话手术会在五个小时内结束。
坐了才半个小时不到,简东说他受不了了,站起来,和晏轻南讲:“我出去转会儿,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晏轻南点了点头。
简东走之后他把沈景远给的那封信拿出来。信封看起来不大,但里面的纸却折了很厚。
首行就写了南哥俩字儿,笔锋如刀,真真有沈景远利落的风格。
空寂的走廊上就剩下晏轻南一个人,他一手拿着信纸,一手撑着下巴,认真地读起来。
“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在做手术了,写这个的目的是陪你一起度过这五个小时。
第一个小时,想和你说说我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印象里我好像没有怎么和你说过这个,我都觉得有点奇怪,我竟然没有怎么提过,所以现在先来说说这个吧。以前听过一个说法,人是从六岁开始有记忆的,而我的父母是在我三岁的那个夏天去世的,所以我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他们。
不过我到现在都还留着我爸妈的一张合照,他们说这张照片里的就是我爸妈,里面没有我。看照片觉得我爸挺帅我妈挺美的,假如我没有看过这张照片,要是有一天真的见到他们,我一定是认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