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三槐高攀不起&ot;季三槐咽了咽口水。
沈珩扬起一抹冷笑,从袖子里拿出一封婚书,移去他面前,“我料到你不会亲笔写,我便代劳了,你签字摁上指印吧。”
季三槐盯着那婚书,字字真情,句句扣心,连日子都定好在四个月后…一想到是他要签给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即使是提携自己的恩人,也忍不住阵阵鸡皮冒起。
萧羡鱼看见季三槐面色转灰,只想叫沈珩罢手,这样强求来的姻缘沈芊来日不会幸福。
那季三槐也犟着,似乎不愿意用婚事换更好的前程,一个人野心和手段兼具的人,坚持这点倒颇让沈珩意外。
再三思,便将官家两日后即将颁布的圣旨隐晦说了出来。
听后,季三槐考虑了半响后,叫下人拿来笔墨,在婚书上签了字。
他双手奉还,道:“相爷为了妹妹这份情谊,三槐自愧不如。您既然决定将妹妹托付于我,我定当一辈子对她相敬如宾。”
沈珩眼里有一丝欣慰,收走了婚书,“一言为定。你妹妹们葬身何处,我也定派人查出来。”
这似乎扎到了季三槐的痛处,他没有回话,沈珩权当他接受了。
正当事情办完要离开时,萧羡鱼却起来,默默对季三槐福身行了个礼,这可吓坏季三槐,而听完萧羡鱼的话后,不仅季三槐措愣,连沈珩也有一瞬的始料不及。
回到了沈相府,差人把沈芊叫到行止阁来,二人拿出婚帖和婚书给她过目。
沈芊如预料那般,一下炸了!
若不是沈珩眼疾手快拿走婚书,沈芊已经抓过去撕个粉碎!
“你们就这么样把我卖了!我连见都没见过这个人,你们怎么可以把婚书定了!”她哭得撕心裂肺,实在无法接受这么忽然的决定。
沈珩叹气,也将有可能和亲的政事与沈芊说了,“事已至此,你四个月后是一定要嫁季三槐,如此才算不犯欺君。”
沈芊彻底懵住了,“我的天爷啊,这是要逼死我么!”
被选去和亲那种离乡背井的恐惧,与要嫁给一个见也未见过的男人的愤怒,两者都要与其圆房,生儿育女…两种冲击之下,她加深了不安与迷茫,可怕一辈子就这么栽进去了!
沈芊求着萧羡鱼:“嫂子,你帮帮我说服大哥去退了,去退了!
我求求你!也说服大哥去告诉官家,一定不要选我,不要选我!”
萧羡鱼无可奈何:“阿芊,你大哥官居一品,你是他妹妹,若是和亲你的身份是最有利的,官家能管天下事,却管不了家事,朝堂波诡云谲,谁都不能保证一定不会选到你,我们不能等到圣旨下到家的那一刻才来想办法。”
沈芊哭得声音嘶哑,扑到萧羡鱼怀里,猛摇头:“可女子一旦嫁人就是一辈子了,我不愿意那么稀里糊涂的,嫂子我要选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