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小心啦!我可不让着你。”
“谁要你让!”
两个人把一场马球打得惊心动魄,花样百出,马场上草泥飞溅,挥霍纷纭争变化。
等到打得尽兴,从球赛中回过神来时,天边落日已经把一切都镀成金灿灿的了。
两匹马并行着,宋观穹将水壶递给她,夏诉霜喝了一口,还给他,问道:“谁赢了?”
“似乎是平局。”
两人看向数目一样的旗子,近山左右看了看,默默把世子一边的旗子下了一面。
宋观穹认输也很快:“遥儿第一次打就能与我不相上下,可见是我输了。”
夏诉霜志得意满,也觉得自己打得相当不错,“早知该打个赌,让你输我一回。”
在她眼里,阿霁简直无所不能,自己反倒除了剑术什么也不会,难得再找到一个可以胜过他的地方,她激动得很。
“你要这么高兴,我天天都输你。”
“那不一样!”
“遥儿想赌什么?”
“我也不知道……”夏诉霜犯了难,夫君对她百依百顺,实在不必打赌。
宋观穹出主意:“要不咱们去绣金楼,挑些首饰?”
“不要,我不喜欢那些,更乐意你再带我来这儿。”
“那下次咱们到城外去打,府里也辟个地方,蹴鞠、捶丸、投壶……”
夏诉霜眼中映着霞光:“好呀!”她终于知道自己在家里可以忙点什么了。
宋观穹仰头灌了一口水。
夏诉霜就看着,看灌入的那一口水将脸颊撑鼓,再被他咽下去,喉结滚动。
夕阳将他玉色的肌肤映成了橘金的迷人色泽,骨相没有一点瑕疵,额前几缕碎发遮住了俊丽的眉眼,晶莹剔透的水珠滚落下巴,没入漂亮的锁骨,宝相纹的圆领袍胸膛那一块儿已经被汗湿了,贴在身上,完全勾勒出了那具修长坚实、肌肉分明的完美体魄,这一幕极具野性的冲击力。
夏诉霜忽觉还有点口渴,又想起二人在内帏间的隐秘,阿霁从来不知疲倦似的,都赖这么一副好身板……
想着想着,不免生出盎然的兴致来。
又怕这点色心被他发现,赶紧扭头藏住表情。
“怎么了?”宋观穹丝毫不知她的色心。
“没事,我这匹马好像累了。”她讷讷道。
“这匹马不是才换的?”宋观穹驱马靠近替她拉住了缰绳,马确实未见疲累之状。
“是吗,那没事了。”
她将缰绳抢过,往别的地方去,不理他了。
宋观穹闹不明白,遥儿这是……生气?
近山见主子询问的视线投了过来,赶紧摇摇头,他都被主子判处四十岁孤寂了,他也不知道啊。
“夫人要换一匹马?()”
马球都打完了,何必还要换马?
宋观穹仔细一想,隐隐猜到遥儿是什么意思了,可是不会吧≈hellip;≈hellip;
近山见主子又看了过来,这回他明白了,这是在说他该滚了。
夏诉霜驱马往前走,说生闷气当然算不上,只是对自己的想法未能实现有些郁闷,她又不可能开口直言。
她根本不知道宋观穹把人打发了,听到后边马蹄响,还未及回头,腰上一紧,就被抱了起来,离开了自己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