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怀疑您是杀徐太师的凶手,您日不能宫,得立刻走。”
夏诉霜了,道:“我不走的,劳烦您知他,让他安心。”
阿霁让她宫,就是知道她不有事。
“可是……”
“不必担心,我没事的。”
第二日一大早,夏诉霜起身,缓慢地洗漱过,院门就轻轻推开了。
覆了水的眼睛一片模糊,擦干了,就见宋观穹慢慢在视野清晰起来。
他不知什么时候来了,穿着一身醒目的玄色内袍,罩铁灰色绣文罩甲,穿在身上修长而不见盔甲的臃肿,愈发显出他出挑的身形,蹀躞圈出窄腰,踩着六皮乌合长靴,长腿走动时气势凌人。
穿上寒鸦司的官服,宋观穹不复身为世子的清雅温和,多了冷肃杀伐之气。
夏诉霜以为自己没睡醒,宋观穹站在她面前了,她还不话。
夏诉霜忽然在,阿霁似乎真的……长成一个很有见的成年男子了。
他意那么大,自己真劝得动他吗?
见到师父,宋观穹的冷意便扫去,凝视着她水洗过的、懵懂的脸,忍不住屈起指背轻蹭。
“师父……”
这一声喊得她肩膀一缩,回过神,皱眉拂开他的手。
宋观穹低着眉,温声道:“陛下让我来陪着师父宫。”
浑然没有昨日给她擦身时的嚣张气焰。
夏诉霜一到那个就生气,脸也臊得厉害,她将帕子扔水盆里,溅起一点水滴,转身了屋。
若不是待儿要宫,她现在就要拿他问罪。
宋观穹朝身后道:“去吧。”
宫自不能失了礼数,身后的女使鱼贯而入,替夏诉霜梳妆换衣,宋观穹就在堂等候,又看到那盏琉璃灯,面色微冷。
出了结心园,夏诉霜又顶起了那让人脑袋疼的发髻,郁气更重。
偏偏宋观穹还在身旁问:“师父可知道觐见的礼数?”
夏诉霜瞥了他一眼。
“无妨,徒儿在路上慢慢教师父的。”他让人打起车帘。
夏诉霜看了看马车前室的高度,道:“手。”
宋观穹眉头微扬,有些诧异,但还是伸出了手,师父将手搭上来,扶着他才登上了马车。
随后宋观穹也坐了来,夏诉霜往旁边让了让,
马车行,夏诉霜问:“到了皇帝面前,他问我什么?”
“他怀疑是师父杀了徐玟。”
果然……夏诉霜道:“昨日我在无为寺,所有人都能作证,又往处去杀徐玟?”
“后来师父离开了,陛下只怕查师父的去向。”
当时,宋观穹刚好带她走了。
夏诉霜道:“你仍旧不必担心,我昨日是精疲力竭,才在众目睽睽之下你扛走的,那药又有贻害,今日四肢还使不
上劲儿,太医一查便知,我根本无力杀徐玟。”
使不上劲儿啊,怪不得要扶着他登车。
宋观穹还以为……
他道:“既然师父已有应对,怪徒儿关心则乱。”
马车里才安静了一儿,他又凑过来:“师父刻当真手无缚鸡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