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丑事,一定要杜绝传出去的可能!
可若是旁人,夏诉霜杀了也就杀了,绝不会有半分留情,
偏偏这个人是阿霁!
她永远不可能对自己的徒弟下手!
太长的沉默让宋观穹的愉快慢慢褪去。
他垂目思索了一会儿,重新回到了徒弟的位置。
他起身下榻,跪在了床边,眼尾还带着欢愉之后的红,却也不说话,就等着床上逃避的师父什么时候愿意回头看他。
宋观穹知道他们早晚会走到这一步,经年的爱意怎么甘心一辈子藏起,可任意说了,师父一定会拒绝他。
现在好了,是命数推着他们一定要在一起。
做过这种事的两个人,还怎么做师徒?
她没办法回避自己。
至此,宋观穹仍觉得师父除了跟他,别无他法。
无声的逼迫下,屋中寂静得可怕。
宋观穹是请罪的姿态,看她的眼神却直接而充满占据感,长手按在她覆身的锦被上,因等着她回头,显得有几分虎视眈眈。
现在藏有什么用,腰间斑斑指痕,后颈亲吻的印子,哪一处不是他留下的?
师父终究要面对他的。
“你……”
夏诉霜一开口就被自己的声音吓到,她定了定神,眼下该弄清楚,为什么会发生这么荒唐的事。
闭眼定了定心神,她缓缓回过头。
此刻宋观穹跪在地上,衣襟尚散,习武之人的体魄修长强健,胸膛却划出了红红的几道,香艳至极。
夏诉霜低头看自己的指甲,避开视线,问:“我们为什么会中那种药?”
“徒儿在平康坊遭人暗算,便想回府求师父庇佑,谁料看到舅舅鬼鬼祟祟在院中,待拿了舅舅,已不甚清醒,就想进屋看看师父有没有事……”
宋观穹说得含糊。
“好了,余下的不必说了!”
阿霁的舅舅?杨少连?
夏诉霜突然想起昨天确实见过他,形容鬼祟,这人竟然在盘算这种事。
她竟然半点没有发觉!
建京的人心坏到这个地步!
夏诉霜惯常握剑的手头一次打颤,气得被咬破的唇瓣又抿出疼痛来。
宋观穹一直在观察着她的表情,不着痕迹地从那唇上收回视线,低头请罪:“徒儿不抵药力,辱没了师父,望师父责罚!”
这不是他的错,责罚就能让事情转圜吗?
一切都太过突然,但凡他们有一个清醒,都不会这样。夏诉霜欲哭无泪,到此也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徒弟。
见她又不说话,宋观穹察言观色,温声说道:“师父,徒儿头次……不知道轻重,师父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