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室里痴心妄想的在搞事情?
还是长平侯府的余孽?
长公主想不通,但无论是哪个,燕赵歌前去都很危险。
天子尚在襁褓,长公主摄政,有太多的人骑墙观望了。
她不想让燕赵歌去。
“殿下。”燕赵歌先前是没有想到,但仔细琢磨就会发现,这个差事对她来说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第一,她不需要名声,哪怕河东士人将她骂成狗屎,她也不在乎。
第二,锦衣卫是把刀,只要天子需要,一声令下就能将糜烂的河东官吏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第三,她敢杀人,她敢为了长公主肃清河东官场,而不用担心自己落得前朝郅都义纵等人的下场。
“臣愿往河东赈灾,请殿下允许!”
长公主沉默了良久,才道:“准。”
决定好了人选,长公主立刻就下了逐客令,明显是不高兴了,燕赵歌哭笑不得,但左相与右相在场,她也不好上前去拉拉扯扯的,只能跟着一起告退。
出宫的路上,燕赵歌找了个借口,和左相右相告别,又绕了回去。
右相拽住了想要说些什么的左相。
“你作甚?”
左相横眉竖眼地道:“你说我作甚,你听不出那燕候的借口就是糊弄我等的吗?”
右相不客气道:“就是糊弄你的又怎地?燕候与长公主两情相悦,轮得到你这个老东西在这里叽叽歪歪些不该说的?”
“再两情相悦他不守礼!我如何能忍?陛下尚在襁褓,宫里尽是女流之辈,他如何能留宿宫中!你也是一朝重臣,长安昨日便又有新的流言,长公主名声如此一来便如那白纸上的墨渍,你如何不心痛?!”左相恨恨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早自有打算,毁了长公主名声,你便能理所当然总览朝政,我告诉你,没门!”
说话间情绪激动处,左相口中吐沫四处飞溅,右相皱着眉头躲了几次,发现躲不过之后甚至退了一步。这行为让左相更加火大,立即喋喋不休地喷了起来。
领路的两个内侍一个低头看着脚底的地砖花纹,一个斟酌这搭建起围墙的石砖为何如此漂亮,皆是假装自己不存在。个右相一个左相一,哪个也得罪不起,万一劝架劝得不对自己还要遭殃,还是闭嘴为好。
真羡慕给燕候领路的啊。
左相越骂越起劲,右相只觉得空气中都是他的口水味儿,恶心得慌,眼看着有一滴口水飞到了他穿着的官服上,右相立刻勃然大怒。这官服穿了有些年月,磨损得厉害了,前几日女儿刚给他补过,却被左相口水污染了,他如何不怒。本来还想再忍一忍的想法也烟消云散,厉声道:“竖子不足与谋!”
说完甩着袖子就走了。
左相懵了。
一个内侍手疾眼快地给左相行了个礼,赔了个笑脸,然后快步跟了上去。另一个内侍慢了一步,只得满心哀怨地留下来跟着左相。
“什么叫竖子不足以谋!老匹夫!你给我讲清楚!”左相反应过来右相在骂他,更是怒不可遏,提起袍子飞快地追了上去,堪称健步。
“你这种连长公主心思都看不透的老东西,还是早早入土为好。”右相讥讽道。
左相气了个仰倒,从来只有他骂人的份儿,什么时候这么被人骂过。
“你一定比我死的更早!”
“若是长公主得偿所愿,大晋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我便是立刻死了又何妨?”右相冷冷道:“倒是你,我听说你的几个儿子娶了不少小妾啊,希望不要闹到京兆衙门去。”
合着好话赖话都被你说了!
左相简直要被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