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欢这支簪子么从没就见你戴过。”
沈彻替纪澄将簪子插入发里。
纪澄抬手摸了摸那玉簪,“就是因为喜欢,所以才没戴呢。你是找谁制的,便是宫里的匠作坊也制不出来这样精致的玉簪,至少那薄如纸的玉片就制不出来。我怕这支再摔坏了这世上就没有了。”
沈彻笑着低头亲了亲纪澄的脸颊,“你放一万个心吧,别人做不做得出我不知道,但你肯定是有的,摔坏了我再替你做一枚就是了。”
“是你做的”纪澄惊讶万分地看着沈彻道。实际上,纪澄心底早已猜到了几分,当初李芮头上那簪子摔碎的时候,她就有两分怀疑了,而刚才沈彻的举动又实在太明显了。
所以纪澄专捡了沈彻爱听的话说,还故作不知。
沈彻笑着又刮了刮纪澄的鼻子,“小狐狸早就猜到了是不是”
纪澄这下也不好装傻了,只笑道:“的确是猜到了几分,不过我不戴这簪子的确是舍不得,我当时哪里敢奢望你再替我做啊现在的话,我可以天天戴,年年戴,你都不知道当初四弟妹看着这簪子眼睛都直了,直接问我要的。当着面儿,我实在拒绝不了。”
沈彻焉能看不出纪澄这是在解释当初的事情,搂了纪澄到外头的榻上坐下道:“用过饭去顶院躺会儿吧,你在卧云堂里难免不被打扰。”
纪澄道:“不行的,还有好多事儿要处理呢,虽说霓裳可以帮我,但这一次是阿荨出嫁,我这个做嫂嫂的如果不出面料理,以后肯定要被碎嘴的。再说”纪澄顿了顿,“阿荨对我还有些心结,这会儿我要是称病,难免她心里不会再起隔阂的。”
“我看你就是想太多,才这么伤神。”
沈彻不客气地道,不过他也算是知道了,所谓本性难移,纪澄本就是心思比比干还多一窍的玲珑人,你要叫她不多思多想那简直不可能。
纪澄嘟起嘴道:“你不是做人媳妇的,自然不知道做人媳妇的艰难。”
沈彻不能不承认纪澄的话是有些道理的,但是她的身体再也不能劳神。
至于纪澄自己未必就没有感觉,可是她有太多顾虑,也怕将来恩爱不在,沈彻想起这些事又反过头来怪她。
“好吧,我说不过你,不过等阿荨成亲之后,我就带你去郊外的温泉庄子住一段时日,冬天下雪的时候,咱们泡着温泉饮茶赏雪如何”沈彻道。
纪澄点了点头,先应付了沈彻再说,他倒是可以说走就走,她却是杂务缠身呢。
正说着话,榆钱儿就送了饭菜进来,纪澄问了句,“怎么都不见柳叶儿,你跟她说让她待会儿跟我去老祖宗那里。”
既然起得了身,纪澄自然要去给老太太问安。
榆钱儿不得不将柳叶儿落水的事情告诉了纪澄,“不过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过两日就差不多能痊愈了。”
只不过因为柳叶儿有些咳嗽,沈彻不许她到纪澄跟前伺候,所以这几日才一直没露面的。
“我去看看她。”
纪澄起身欲往外走。
沈彻拉住纪澄的手道:“吃过饭再去吧,也不急在一时,你躺了这么久难道不饿”
饿的确饿的,但是纪澄的饭量比起当年可真是差远了,她是被沈彻押着才勉强吃完了一碗饭。“你都瘦成皮包骨了,我抱着你的时候都嫌磕得我骨头疼。”
沈彻如是道。
用过早饭纪澄只在柳叶儿门边瞧了瞧她说了两句话,因为沈彻一直跟着她,她也不好久留。
纪澄狐疑地看着沈彻,“你今天不用出门吗”
沈彻笑道:“今天正好有空在家里陪你。”
纪澄眨巴眨巴眼睛,其实挺希望沈彻出门玩会儿的,她心里惦记着纪渊的事情,病了这么多天也没将考卷送出去,还不知道他们急成什么样子呢。可出于一种微妙的心态,纪澄又不想在沈彻面前提起。
“不用,我没事的,你有事就忙去吧。”
纪澄很懂事地道。
沈彻一看纪澄那含着算计的小眼神就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放心吧,兰花巷我替你去过了。”
纪澄只觉得脸上一臊,又听沈彻道:“我已经劝诫过岳父和大舅哥了,你不用担心。”
“怎么劝诫的”按照纪澄对沈彻的了解,他所谓的劝诫一般都是威胁加恐吓,叫人不得不从。
沈彻摸摸鼻子道:“我们吵架的那晚,榆钱儿半夜去了兰花巷报信儿。所以我就将计就计了。你下次见到岳父大人的时候,可别说漏嘴。”
“什么将计就计,你威胁我父亲说要休妻吗”纪澄瞪圆了眼睛道。
沈彻搂了纪澄低声道:“什么休妻我看休夫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