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文德问写字的人,你不认得我,我就是韩清醒。指着麻光洁说,他就是麻光洁。
那人仔细把韩文德打量了一番,然后才说,我见过你,过去就是公安局有名的干部。好,你到法院去报到。
韩文德和麻光洁来到法院,见了法院院长海大龙,海大龙说,韩清醒,你来。
把韩文德领到他办公室,让韩文德坐下,然后说,你们生产队告你和韦忠厚勾引青年用扑克牌做变相的赌博。荒芜庄稼。是不是?
韩文德说,我的棉田地里一点草也没有,怎么会荒芜庄稼,我也不会赌,连扑克牌都不认得,咋玩。
海大龙说,你别装,你这么聪明的人不会玩扑克牌,谁信。
韩文德说,真的没有。
海大龙说,三个月前的一个晚上,你和权庆来李炳森韦忠厚三个人在你家干什么?
韩文德记性好,想了一下,一拍脑袋说,噢,原来是这事,那天晚上就耍了一会扑克牌,三个人赢一盒九分钱的羊群烟。玩着吸着,烟一会吸完了,他们就都走了。
海大龙问,你玩没玩?
韩文德说,我不会,在一边看。
海大龙的的脸沉下来了,问韩文德,谁叫在你家里聚赌?
韩文德说,玩扑克又不是赌钱。
海大龙说,那也不行,今天给韦忠厚判啥刑,就得给你判啥刑。
韩文德说,政府也得调查了解呀。应该按轻重判,不够判刑的就不能判刑。
海大龙说,像你这种人,不用调查,只要群众举报,就判。
韩文德说,海院长,你咋能这样说话,你是代表党和国家执行法律,一定要公正,如果判错了,被判的人受了屈,你心里就能过得去,国家的法律还有什么尊严。
海大龙说,你还给我上开课了,你懂得多少法律?不和你多说,去到那边等侯着审判吧。
韩文德出去到办公室等了一会,心里想,你们总不能把没有的事说成有,在平地上捏个墓鼓堆。
麻光洁小声问他怎么样,他说,没事,不要害怕。
一会把韦忠厚押上来了,手上戴的烤子。然后开始审判。
一系列手续后,韩文德和麻光洁都陪韦忠厚坐在被告席上。
开庭后,法官第一个问麻光洁,你和韦忠厚韩文德是怎样赌钱的?用的啥赌具?照实说。
麻光洁说,用扑克牌推十点半。我是跟南村益娃学的,有一次,我偷了我家三十斤玉米卖了,和韦忠厚权庆来在孔文家里赌,把钱输光了。告我赌博的事件件是实。
韩文德听到这里,心里震惊了,心里说,麻光洁在路上没说啥,在这里怎么全倒出来了。
法官问,韩文德赌了没有?
麻光洁说,韩清醒没赌过,他不会赌。
韩文德心想,总算说了一句公道话。
法官问韦忠厚,韦忠厚,你在旧社会当过保长,一惯好吃懒做荒芜庄稼,属实吗?
韦忠厚说,我是当过保长,也经常赌钱,但是没荒芜庄稼,我雇人给我作务庄稼。
法官问韩文德,你是咋赌的?
韩文德说,玩的是扑克牌,他们赌,我没赌。
韦忠厚插言说,在他家赌过。
韩文德心想,韦忠厚怎么说这个话,就说,那晚上你们三人拿的扑克牌,要我的羊群烟,我并没赌钱,就是一盒羊群烟输完抽完了。
法官说,韩清醒,不管你赌没赌,你也在公安局当过干部,不知道在家招赌是犯法吗?
韩文德说,我只知道他们想玩扑克,不知道是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