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落落一片,子桑放下汤匙,这才稍是站了起来往外边走去:“允沫今儿没有入宫么?”
难怪一时觉得不适应,原来是她不在。
“没呢,怕也是累坏了吧。”除了侍候王上的起居,白允沫还得帮着看一些折子和快信,睡得一点也不比王上多,哪能不累呢。
福安拿了外衣帮着子桑披上:“不是说现在周载将军把东池的军队拦住了吗?”
“嗯。”周载到底是周载,只要手上可用之兵多,上了战场便总也能施展他的才能。
可是究竟能如此多久也不确定,周载已然上书,可能需要重新加防。
按现下的形势看来,东池现在已然有固守着景州和玄州两地的意思,而两州再往关内方向无一天险,只能重新修驻城墙,方能保证东池大举进范的时候有所防范。
可一旦修驻了关防城墙,就意味着对景玄两州的放弃。
她怎么开得了这样的口,所以她只能不断地把心思扑到政事上,想要找到更好的办法,即使明明知道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因为西陵那边早便有了动静,如果不及时处理好景玄两州的城防之事,西陵葑州破了,南凉就真的要四分了。
原来今天有圆月啊。
子桑紧了紧肩上的披风,看着天上一轮白晃晃的圆月,同福安说:“安排下,我想出王宫走走。”
“可现在这个时辰了……。”福安很是惶恐,他知道子桑自登基以来几乎都呆在景宁宫里,少有走动。
就以子桑以往那等闲散的性子,不憋出毛病来才怪。
可现以这大半夜的,再加上子桑现在身份特殊并不能随意出宫,福安吱唔着:“若是王上想念白医官的话,我让人去把她请来便是了。”
“不必了,也不要让其他人知道,秘密行事便是,把吉百以前穿的那身宫衣拿来与我。”
福安怔了下,这便应了声:“诶,好。”
衣服早已被洗过晾过用熏香熏过,吉佰死后第二日子桑便命福安记得捡下一身吉佰的衣裳在那里做个念想。
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宫里的太监服都是清一色的黑,而王的衣裳总是偏白的,正是万千玄裳独树一帜清白的寓意。
福安把黑色无翼的宫纱帽给子桑戴上:“好了。”
吉佰身段原本会比子桑高些,不过差不多一年多过去,子桑自入军中以后虽然条件清苦,可竟也是奇迹地拨了些个子,现在穿到身上刚好。
出宫门的时候,侍卫倒是把子桑多看了两眼,对于这等长相出众的宫人,似乎很是眼生。